“五弟子，孤儿，早年游历胥国明州时捡的，那时她才巴掌大，比现在可爱，不会对我呼来喝去。”程旭源眼中泛着泪花，泪花中似有浓浓的怀念。

“……”

沉默一阵，叶长乐叹道：“程兄门下徒弟的成色，倒是出人意料。”

程旭源哼哼唧唧地反驳：“反正你看到了，我可没亏待徒弟。”

是啊，做师父的，惯徒弟能惯成祖宗，但凡亏待一点都做不到。

叶长乐腹诽，对程旭源的印象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总之，文溪入了他的门，兴许会沾染恶习，但绝不会受欺负。

“前辈万福！小女子，李映秋，这厢有理啦！”

红衣女子见了叶长乐倒是很有礼貌，甜甜一笑后躬身一拜，除了动作生疏了些，倒没有别的错漏。

“额……你好。”叶长乐回神，有些错愕，正寻思是不是要给晚辈送些礼物时，李映秋直起身子，面色大变，目光越过叶长乐，审视着程旭源。

她恶狠狠道：“老程，你刚才说，要把本姑娘的小鸡扔掉是不是？”

“我没有！他说的！”

眼见一大口黑锅扣在头上，他赶忙指了指叶长乐，眼神疯狂示意叶长乐赶快为他辩解一二。

叶道友！你快说句话啊！

叶长乐会意，刚想解释，却遭到李映秋的打断：

“不可能！这么玉树临风的前辈，怎么会说出那样残忍的话？肯定是你说的！给我十块灵石，本姑娘既往不咎！”

叶长乐倒吸一口凉气，很难相信自己有生之年竟能听见这种无比突兀又无比丝滑的转折。

“去干嘛？”程旭源已经醒悟，李映秋是来敲他竹杠来了。

“去天璇坊市，淘些古玩回来。”她笑嘻嘻地走到程旭源身边，很是自然地摊开小手。

程旭源一脸肉痛，但还是往怀中一摸，不情不愿地掏出十块灵石，放在她的手中，吩咐道：“早些回家。”

“一，二，三……十！齐活！”李映秋像是掉进钱眼里了，她认真清点完毕后，收起灵石，一扬下巴，随即心满意足地腾起灵气冲天而起，只留下一声呐喊，“知道啦师父，再见啦，很帅很帅的前辈……”

余音袅袅，渐渐平静。

“令爱……还真是不拘一格呢。”叶长乐斟酌着措辞，打破沉默。

程旭源摆摆手：“别，这孩子知道自己父母是谁……”

叶长乐愕然，估计这又是一桩陈年旧事，还是不听为妙。

他微微一笑，岔开话题：“程兄品行，在下佩服。文溪若能拜在程兄门下，倒是他的幸事。”

程旭源一听，一扫面上的颓唐之色：“这么说，你同意了？”

叶长乐把叶文溪放下，摸摸他的脑袋说道：“文溪，还不快拜见你师尊。”

叶文溪早有心理准备，他小脸肃穆，膝盖一弯就要行大礼。

“好孩子，咱不兴这个！”程旭源立马展现了道丹强者的眼疾手快，使用灵气将叶文溪托起。

“谢师尊。”

叶文溪大着眼睛，对他认真道。

程旭源被这一声师尊伺候得浑身舒坦，连着头顶皮肤都锃亮几分，他长笑道：

“哈哈哈！今日喜得爱徒，喜得爱徒！乃是我紫霄峰之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