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远看她这副模样,连忙直抒胸臆:“在下想请小仙师帮我……外出游玩一二!”
此话像一块极品灵石,瞬间让李映秋精神大振!
她两眼放光:“外出游玩?可听长青伯伯说,你今天有课业。原来你……”
叶文远先是一惊,后敏锐地嗅到自李映秋身上传来的一丝躁动。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一条狗总能在人群中精确找到另一条狗。
何况叶文远认为自己是嗅觉更为敏锐的猛虎。
叶文远惊喜道:“莫非小仙师你也……”
“知音呐!”李映秋双手攥拳,原地跳了三下,“你竟也喜欢逃课?”
叶文远唯有在这一条道上是行家。
他神色肃穆,朗然道:“小仙师此言差矣,这怎么能叫逃课呢?圣贤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们这叫在天地间体悟大道,看似逃了小课,实则上了大课!一来二去,故算不得逃课。”
李映秋抚掌大笑:“善哉!本姑娘如何没想到这番至理?待我回宗,定要援引兄台话语,狠狠拷打我那迂腐的师尊!”
叶文远闻言,忽记起小仙师师尊是道丹修士,不由得脖子一缩,摆摆手:“道理本天成,妙嘴偶说之,怎么能算我说的话呢?”
眼见一刻时的课间小憩快结束,他赶忙岔开话题:“小仙师,您是帮我不帮我呐?若您帮我,我带您去八宝山,上次我在那瞧得一件宝贝!”
又是逃课又是寻宝,李映秋觉着有趣极了,拍拍胸脯道:“兄台放心,包在本姑娘身上!”
她手腕一翻,变出一寸长红梭,正是那乘风归。
李映秋口中讼诀,乘风归冲天而起,身形暴涨,足有一丈多长。
宝梭悬停门前,李映秋越过叶文远,跳了上去,扭头道:“站上来吧。”
叶文远好歹修过三道道纹,不至于连个梭都爬不上去。
他轻轻一跳,同样登上宝梭。
“好梭好梭!”叶文远对着乘风归毛手毛脚,啧啧称奇。
李映秋秀眉一挑,笑道:“那是自然。此梭不仅好看,飞得亦是极快。我要掐诀了,兄台且站稳,切莫摔下梭去。”
叶文远连连点头:“在下晓得。”
他顿了顿,又说:“额……在下今年十三岁,小仙师不用叫我兄台,叫我文……啊啊啊!”
他话还未说完,李映秋骤然驱使飞梭,叶文远只觉一股强大推力让他向后倒去。
他一时没站稳,摔至飞梭末尾,双手撑住飞梭边沿,颤身道:“果果果然快得很……”
“兄台方说什么?风太大听不见!”
李映秋扭头对他呐喊,团髻上的红绫连同裙摆迎风飘扬。
……
紫霄峰上。
程旭源喜得爱徒,昨夜便对各位弟子一一传讯,让他们今早抽空回峰见见叶文溪。
清心阁内,师徒二人对坐等待。
“师父,师兄师姐都去哪了?”
叶文溪等过一阵,有些好奇,实是从昨日至今日唯见过一位红衣刁蛮师姐,其余师兄师姐一概没见到。
“都下山去了。”程旭源捻着胡子道,“他们个个修至筑基,该为本门做点贡献。你师父我不会炼丹,收的徒弟也不会炼丹。既不会炼丹,自然要下山做些护卫采集的任务。”
叶文溪眨眨眼:“师父不会炼丹吗?”
程旭源摸摸头皮,尴尬一笑:“丹鼎宫这么多人,少为师一个不算少。”
一语未了,忽听见外面响起一阵长啸,端的是声如天雷,驱云散雾:
“师父,我来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