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也没其他衣服了，还有，短裤拖鞋惹你了啊。”霍雨浩辩解道。

“还有，约会是什么意思？先说好，橘子姐，虽然我很喜欢年纪大的，但我现在还不打算谈恋爱。”霍雨浩后退半步，和上前的橘子拉开距离，表情竟然还很认真！

“你就说我约没约你吧！真的是，再废话不请你吃饭了。”

“别别别，橘子姐，我错了，我要吃炒饭。”

“你这个年纪的小屁孩，整天就是想的有没有女生喜欢你们，我可太了解了，都和你说了我有未婚夫了，难不成我还会爱上你啊？”橘子嘲笑道，顺便把手中的奶茶递到霍雨浩面前。

“诺，喝了，还是热的。”

“哦，，，嗯。”霍雨浩愣愣的接过。

是原味奶茶，霍雨浩最喜欢的口味，只不过这一杯比较醇香，没有霍雨浩平时喝的廉价糖精味。

“走吧，我知道一处很不错的家庭餐厅。”橘子自然的挽过霍雨浩的胳膊，给霍雨浩吓得一哆嗦，奶茶都快掉了。

橘子也能感觉的到，但她没说什么。

霍雨浩一边嘴里含着吸管，一边狼狈的被橘子挽着向前走。

有点，，，，暧昧。

霍雨浩不是太清楚橘子到底想干嘛，但是和成年女性这样接触，虽然能近距离感受到橘子手臂上皮肤的q弹，但还是浑身不自在，自己单身，可橘子不是啊，要是真产生了什么非分之想，那不就搞笑了。

人妻？霍雨浩不敢想。

霍雨浩还来不及想太多，就领会到了陪女生逛街的痛苦。

橘子挺异类的，一般她这个年纪的女人，不是看衣服就是戴首饰，要么就是对着口红啊化妆品鼓捣，可橘子却是直奔夜街玩具军事主题区，对着一些落后的火器或者战车坦克两眼放光。

“哇塞！这里有t-341比1模型！”橘子看着站台上的巨大苏式坦克哇哇叫着。

“我要开我要开！服务员！买了！”橘子激动的按着按钮呼叫司仪。

霍雨浩听着服务员报出的金额感到一阵目眩。

可橘子不慌不忙，拿出一张黑色的卡，在读卡机上滴滴两下，吓得服务员大惊失色，立刻喊来经理亲自接待。

“二位是日月帝国陆军总部的人吗？”

“哦，没有没有，只是这个卡是陆军的卡来着，是余额不够吗？”橘子问。

“没有，二位请放心，这辆坦克现在立马请专人寄到您的家中。”

“不用了，我开回去。”橘子霸气回应道。

把霍雨浩眼睛都看直了。

“喂，霍雨浩，怎么样，喜不喜欢这些钢铁巨兽？”

霍雨浩点点头。

“虽然只是模型，但是动力好像都是柴油，和真的应该差不多。”

橘子坐在坦克里，踩着油门，在夜街中缓缓的前进着，人们看到这个绿色的铁疙瘩，都慌忙地避开，这辆t-34简直就是人群中最靓的仔，还好夜街足够宽，不怎么影响通行，但是也不时的会有日月的公安巡警过来询问情况，霍雨浩就把橘子怀里的金色令牌拿给巡警看，巡警们则会尊敬的敬个礼让他们继续通行。

她的座椅边，还摆着各种逛街时买的火器的模型，给霍雨浩累够呛。

霍雨浩坐在炮塔里往外望着，有些怀疑人生，这是什么情况啊，他还以为是陪着女生买买化妆品，顺带发表下自己的惊世言论，说实话，比起这些个铁坨坨，霍雨浩更喜欢看美女。

“你不觉得这些武器很有美感吗？”一边开坦克，一边大声对霍雨浩喊道，引擎声音很大，霍雨浩只能听到一些。

“还真是！”霍雨浩说。

“这些都曾是帝国的智慧结晶，在日月大陆和斗罗大陆碰撞之前，日月大陆也还没统一，那个时候的日月大陆，魂师和魂导师还没有那么泛滥，日月的祖先们就是靠着这些落后的东西厮杀，最后一统大陆的！”橘子自豪的演讲着，尽管听众只有霍雨浩。

繁华的明都街道上，开着一辆上古时期的坦克，可这发生在明都，荒谬中又显得一丝合理。

“我啊，超级喜欢各种武器，因为武器可以给我安全感，这也是我参军的原因之一。”橘子坐在坦克的炮管上，喝着二人见面时还没喝完的奶茶。

霍雨浩手中已经空空如也，微醺的她把自己手中的奶茶递到霍雨浩的嘴边，商店街的灯光五彩斑斓，她明明没喝酒，看起来却像是醉了。

霍雨浩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含住吸管微微的吸了一口，比他自己喝完的那一份要甜一点，嗯，就这一点还像个女生。。。。。

哪有女生逛街逛着逛着就开起坦克来了的。。。。。

“哈哈哈，小男生还挺纯情。”橘子摘下坦克驾驶员的头盔，笑出了声。

经过的人们目光都聚焦在二人的身上，但没有人停留，匆匆的人群，每个人都存在于自己的时间当中。

霍雨浩坐在炮塔上，和橘子居高临下的观察着人群，灯光，夜空，什么都在，又什么都不在。

霍雨浩忽然觉得橘子的笑有些寂寞，本该是享受青春和美好恋爱的年纪，橘子为什么会对这些东西着迷呢？可骑在炮管上指点江山的她又真的好帅，就好像下面的人群都是她所指挥的千军万马。

而自己，就上站在女将军右后方的谋士，将军挥斥方遒，谋士运筹帷幄。

还真不赖呢。

我想，我们都是被战争伤害过的人吧，霍雨浩心里念到。

他不理解，却又最理解。

男人因为战争要离开母亲，而另一个女儿又因为战争失去父亲，从日月大陆的统一，再到斗罗大陆的更替，这个世界，本质上是一个轮回，橘子什么也没说，但霍雨浩内心已经明了，为什么橘子会要参军，他不喜欢触碰别人内心最为伤痛的地方，因为那样并不会让伤口愈合。

从精神之海的侧写中，他看到了一个奔跑着冲向父亲的小女孩，可父亲却被硝烟吞没，随着硝烟飘散。

她因为战争失去了父母，却热爱上了战争的武器，很讽刺，却又很真实。

霍雨浩抢过橘子手中的奶茶，拔出吸管，打开盖子，一饮而尽。

他锤了锤自己的胸膛，嘴角是漏出来的的奶茶。

“我可是男子汉。”霍雨浩说。

橘子瞪大了眼睛，以至于鼻梁上的大眼镜都歪了。

人不知不觉多了起来，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明都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坦克像是飘流在海洋上的小船，二人站在小船上对视着，空气都像凝固了一般，此刻的他们，能做的，唯有同舟共济，至少，在时代的转轮之下，没有谁能够独善其身。

冥冥之中，他还会选择相信命运，他本不想插手橘子的事情，他不想和橘子扯上关系，但是现在他已经放不下她了。

“姐姐。”

t-34的炮管忽然震了一下，它朝天发出了一门礼炮，看样子，坦克模型的报时功能还挺准的，随着钟声一同响起，飘洒的礼花中，橘子被吓得跌在了霍雨浩的怀里，他们一起看着被夜明灯照亮的虚假繁华，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