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宗瑢知道他的顾虑，温声安慰他道：“没事，只是一把剑而已。”

“再说了，你一个人留在这儿，我不放心。”

“我想让你站在我能看见的地方，而作为我的侍从的话，会比较顺理成章一些。”

“可是，我的腿脚不便，会给你丢人的。”

这句话一写完，卓缙注意到律宗瑢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像是想到了什么记忆深处的东西。

“没事，这不是问题的。”

律宗瑢说完，耐心地给卓缙找来了一件棉衣，让他穿上。

卓缙穿那个衣服的时候，察觉到这是旧衣，但却被保养地很新。

而衣服的原主人应该是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

这几天，他也有在一直观察律宗瑢。

他注意到，律宗瑢的卧房里安置着的是一张双人床，而且很多生活用具都是成双成对的，甚至还有女子才用的织机和绣绷子，而那些东西，显然不是留给谢兰若用的。

卓缙犹豫了很久，小心翼翼地在律宗瑢的手上写道：“抱歉，我想问你，这件衣服的主人，是个男孩子吗？”

律宗瑢看了看他，坦诚地点头道：“是。”

“你喜欢他？他是不是跟我长得很像？”

律宗瑢摇摇头道：“我的确喜欢他，但你跟他长得不像。”

“他一定比我好看对吗？”

律宗瑢看了看他的脸，说道：“你们都很好看，但不是一种类型，而且他现在……”

没有当初那么漂亮了。

但对于律宗瑢而言，他喜欢任何一个时期的李元锦，无论他是什么样子。

他心中的李元锦，绝不会只是单纯的一个花瓶形象。

“那他现在还在吗？”

“不在。”

“他？去世了？”

“不。他另嫁了。”

卓缙闻言，秀气的脸庞上浮现出错愕的神情，但律宗瑢却好像是释然了，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这句话。

卓缙在最初地惊诧之后，鼓起勇气追问道：

“可是你还记着他？房里的东西，这些衣服，都是他的？为什么？他很好吗？他是什么地方吸引你？”

律宗瑢想了想，像是想从回忆中寻找答案，但是，让卓缙很意外的是，律宗瑢在回想这一切的时候，眼睛中居然浮现起他从未见过的笑意，像是想到了什么很珍贵的东西。

“这个……是我和他的秘密，我不告诉你。”

卓缙听到这个回答，有些失望。

但是，从律宗瑢遮掩的态度中，他可以确定，律宗瑢对于他口中的那个人，一定充满了超乎他想象喜欢和爱意。

卓缙看到他这么纯粹浓烈的喜欢，一时间轻轻攥紧了拳头，心中那点儿从好感中生出的些许爱意，彻底被熄灭。

这么温柔，这么优秀，这么洁身自好的律宗瑢有心上人，这虽然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律宗瑢居然这般痴情，纵使对方已经嫁人，他仍旧痴心不改。

卓缙由此不仅更钦佩于律宗瑢，同时也对那素未谋面的李元锦更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