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眼睛像,骨子里更像。他像狼一样孤独,狼一样坚忍,会不会像狼一样凶狠?”柳絮白像是问陶华洛,又像在问自己。
“听您一说,他还真像。”陶华洛的脑海里一瞬间浮现出自从他知道了祁尘后发生在他身上的所有事情。“但凶狠我倒没印象。”
“我倒想起一件事。”柳絮白动弹了一下身子一下身子,挑起中指在空中晃动了一下。“你还记得老六吧。”
“知道,年前刚放出来。”
“他给我讲起了一件发生在他监室的一件事。”中指停在空中,柳絮白思索了一下。“你听说过大院抓捕逃犯的事吧?”
“听说过,警方成功制止了歹徒利用煤气制造爆炸,并成功抓捕了罪犯。那个叫陈鹤局长不还上了省里的电视了吗?而且这个案例被评为今年……,不,去年的十大经典案例吗?”
“可老六告诉我的不是这样。”柳絮白轻轻地摇了摇头。“那个逃犯叫余新强,和他一个监室。据他交代,当初他绑架了吴家丫头,后来被一个人给救了,他被那个蒙面的人揍得一身暗伤。”
“据他交代,那个蒙面人看上去和吴家丫头关系非同一般,当初他看到两个人还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如果属实的话,那么,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祁尘!”陶华洛脱口而出,可接着皱起眉头不解地问。“可没见到他有多凶狠?”
“老六还说,入狱后二十天,逃犯口吐黑血而死,临死之前,他挣扎着说出了一句——‘是他杀了我!’,请问,明白过来的他口中的他是谁?”
“只能是祁尘了。”陶华洛不得不诚服地回答。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一件事。”停在空中的中指又晃动了一下。“一件发生在如家饭馆的事。”
“你指的那件事,有什么不对吗?”
“当时,我们在讨论他是否名副其实,是吗?”
“是啊,难道也和凶狠有关系?”
“当初我只给出评价,没给出理由,当时你心中一定不服气是不是?”
“有些。”
“因为当时我看出来了,他把他自己送到那个庞大的刀下,同时又把庞大送到了警方的枪口下,与其说警方击毙了庞大,倒不如说他借警方的手合法的杀死了庞大。”
柳絮白的中指又在空中停下了。
“所以,当时我说他有勇有谋,有胆有略,现在再回头看起来,他行事凶狠。所以说,他像狼……,他就是狼!”柳絮白的中指在空中狠狠地划下来。
幽密的静室,这一指犹如石破天惊。
“老板,您把我叫过来,不会只是分析祁尘吧?有什么事您直接安排就是了。”陶华洛苦笑地说道。“我无一不从。”
“小陶,我老了,柳氏集团最终我要交出去,可他们兄弟三人各怀鬼胎,一旦交到他们任何人一个人手里,柳氏集团就会瞬间分崩离析,我一辈子的心血就彻底毁了。”柳絮白痛惜地说道。
“……。”
这是老板的家事,作为外人,陶华洛明哲保身,一句话不多说,丁点意见都不发表,坐在一旁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所以,我打算把柳氏集团交到箐儿的手里,至于原因,你大概也猜出来了。但是,通过今夜观察,箐儿对他并不上心。”
“或许,小箐还不明白您的一片苦心。”
“以前,我曾说过,祁尘这孩子为人忠诚,狼何尝不是这样?狼是哺乳动物中对伴侣忠诚度最高的动物,狼夫妻中的一只意外死亡,另一只就会出走或者也忧郁生病而死。”
“如果他成了箐儿的丈夫,不但得到了有力的左膀右臂,也收获了一生的幸福。可如果箐儿得不到,那就永远地失去他了。”柳絮白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陶华洛低头仔细想了想,不停地点了点头,终于明白柳絮白为什么向他剖析祁尘这个人。为了女儿的幸福,为了柳氏集团的传承,爱才心切知人善用的老狐狸终于要对祁尘下手了。
“那老板您打——算——?”
“初三到初八,这里不是召开建材装饰商贸会吗?我打算箐儿参加,让祁尘当她的保镖,二十四小时不离身。”
“他会答应吗?”陶华洛吃惊地问。
“你不曾说启程武术馆是阳谋吗?除非他愿意放弃到手的平台,否则,他就不得不答应。”
“那您打算怎么办?”
“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