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注视着天上延伸着的白金色镜面。

他们都知道，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

他们，还在等！

终于，一直平静的镜面泛起波纹，一点白嫩的脚趾刺破镜面，荡起圈圈涟漪。

那点脚趾晕染着一点和其他鸟人截然不同的血色。

“鸟？”木头头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人？”木头头嗅到了异常的味道。

“神？”木头头还嗅到了一点超然的感觉。

“都不是！”

木头头头也不回，随手一击，又爆浆一个鸟人，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那荡漾的中心。

那未知的存在继续向下，逐渐展露全貌。

脚，是人的脚，白嫩，细腻，线条流畅，有微微的，不明显的刻度，还有着勃勃生机的血色。

翅膀尖，总体来说，与其他鸟人差不多，只是要狭长许多。

翅膀，翅膀，还是翅膀。

足足六对十二翼。

“加百列天使长！”有鸟人惊呼出声。

“砰！”出声的鸟人就是在找死。

那涟漪中央的存在继续下潜。

胸脯，看不出性别。

脖子，细长，优雅。

最后是头，一张中性的脸，分不出男女，只是异常俊美。

那存在终于完全降临，涟漪终归平静。

这是一个有着人味儿的十二翼天使。

“鸟？人？神？”

木头头看着他，表情疑惑。

“都是。”加百列垂着眸子，眼里深沉，看不出悲喜。

“什么意思？”

“……”加百列哑然。

“我也曾是神明，只是现在侍奉了我主。”

加百列双手合十，展开，掌心赫然现出一根木质权杖。

权杖上是兽纹，人兽纹，旋涡纹，植物纹，几何纹。

都是木头头熟悉的纹样。

在那块他当受身时坐了很多次的大石头上。

“我和你，是一样的。”加百列握住木杖，凭空一挥。

空间荡起阵阵涟漪，漫天星河忽明忽暗，不安地闪动着。

“谁和你一样？”木头头胸中闷闷，一股无名愤恨蓄而不放。

不是他不想释放，而是无处释放。

木头头知道，加百列说的是真的。

他就是，失败的自己，自己如果失败了，或许也就会是他。

“……”

加百列默然。

他静静地注视着木头头。

“你，太年轻了……”

木头头是一个瘦弱的小孩模样。

虽然他已经是成年的年纪，但身体还未完全长开，加上先天不足，积弱已久，看起来比实际上要小。

“也太弱了。”

加百列一声叹息，举起权杖。

“你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