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开窍了?
庄慎一边不着痕迹地瞧了一眼杜以观,一边集中精神,操控着玄黄气在体内游走一圈,最后与丹田中那颗金灿灿的金丹融合在一起。
两者就像冰和水,除了表现形式不同外,本质上是一种东西。
得益于庄慎二人的着装,他俩愣是在人声鼎沸的凌国府中开辟出一块无人角落来,让杜以观想搞点事都不太可能。
他此刻无聊得很,正蹲在地上看蚂蚁打架,丝毫看不出半分开窍迹象。
难道自己猜错了?那这玄黄气从哪来的?
庄慎挠挠头,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由头来,索性两手拢在袖子里起卦。
想不起来就不想,当初学法术不就图它省心嘛!
树叶随微风摇动,沙沙作响,树下庄慎闭目伫立,原处大红灯笼在这里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安静恬淡。
不多时,庄慎睁眼,面上露出一抹笑意。
居然是那个乞丐?
这可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顺其自然吧。
他叫起杜以观,说道:
“云积寺高僧们到了,你认得路,帮我把他们带过来如何?”
杜以观早就憋不住,要不是庄慎一直压着不让他走动,他现在指不定窜到哪里去了。
听到这话,他一下蹦起来,拍拍胸脯保证到,
“没问题,这凌国府我可太熟了!”
说罢便蹦跳着离去,路过池边还踢了一脚碎石,石头在冰面崩出一个白点。
庄慎摇头苦笑,不过他本来也没指望靠一个十三岁小孩修行,此刻也只是笑笑就过了。
他暗中恰起法诀,剑指对着地上蚂蚁虚空一点。
凌国府门前,此刻大门已开,但门口除去两个门童外空无一人,东角门处只有几伙人尚未入府。
随队前行的云积寺众僧人中,一鼻梁挺拔,眼含星光俊美异常的红衣法师,伸手拦住一干师兄弟,对着地面合十施礼。
“三昧师弟,这是为何?”
领头大和尚转过身来,面色不悦。
这次若不是方丈非要把这三昧塞进队伍,他们说什么也不可能让一群妇人拦住,耽搁这么久才到凌国府。
眼下都快进府了,这家伙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三昧法师并不回应,只是蹲下身,伸手平摊在地上,颂念一句佛号:
“阿弥陀佛,小僧曾听闻三千大世界,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未曾想今日居然亲眼得见,先生当真法力无边。”
地上,一队黑蚂蚁在一众僧人注视下,径直沿着三昧手掌往上爬,随后在掌心排成“八戒”二字。
“三昧,你怎么发现的?”
领头大和尚神色骇然,眼神不断在三昧和蚂蚁之间切换,想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自己可什么都没察觉到!
不光是他,其余光头也都大眼瞪小眼,默契地将三昧团团围住,虽不说话,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三昧微笑颔首,指着掌心笑道:
“诸位师兄与其问我,不如待会儿问问这位先生,这‘八戒’是什么意思。”
“你!”
领头大和尚面色一红,想反驳两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不再理会三昧。
其余和尚反应大同小异,但脸色都有些难看,纷纷别过脸去,不与三昧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