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是在杜以观脸上的面具上没下来过。
结合对方这连庄慎都觉得惊为天人的容貌,他想说什么其实并不难猜。
见庄慎不搭话,三昧继续说到,
“实不相瞒,小僧为自己这容貌困扰许久。今日见这小施主有易容的法子,就想向先生讨要一个类似的法门。还望先生成全。”
庄慎眨眨眼,笑着打趣道:
“小师父这么如此贪心,你这容貌已是世所罕见,再想往上提高半分,就是庄某也无能为力啊!”
“哎呀,庄先生错怪小僧。小僧哪里是嫌自己面貌不够美,是嫌自己这样貌太好了,那些女施主我应付不过来,才想变丑些。”
三昧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疯狂解释道。
面前这先生他看不透,不过对方既然没明着拒绝自己,三昧就不打算放弃。
庄慎露出一副恍然神色,开口道:
“那你不早说,这变丑的法子我多得很嘛!刀劈火烤,寒冻毒病,哪一样都是又快又好!你说是不是啊?”
望着三昧因吃惊而瞪大的双眼,庄慎伸手在他心口戳了两下,
“我看你的问题不是不能变丑,是心不如脸蛋漂亮吧?”
三昧一下涨红了脸,缕缕白烟自他头顶升起。
此刻他只觉得自己脸蛋比那炒菜铁锅还烫,心底埋怨起来,
这庄先生好厉害的嘴,不想给直说不就好了,为何要如此挖苦我?
但他也只是想想,反驳的话是一句也说不出口,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才从嘴里憋出一句客套话来,准备开溜。
“先生所言甚是,是小僧犯了痴念!小僧告辞!”
庄慎一把抓住他往回拽,甚至用上了丁点法力,生怕真给他跑脱了。
那样的话,自己可就犯大错喽,
“哈哈,小师父模样俊,脸皮薄也正常,贫道不过是那你开个玩笑嘛,别这么急着走啊!解决一个问题的方法有很多,一个不行,我还可以教你点别的嘛。”
别的不说,单单看三昧这份羞耻心和敢于承认错误的勇气,他就已经超出他那些个师兄弟太多太多,这种人,庄慎多少会帮上一把。
三昧闻言,顿住脚步,一时间也犹豫起来。
直觉告诉他,这庄先生说得是真话,方才不过是跟他开了一个过火的玩笑,留下来应该大有收获。
但方才被直指心窝的骂了一顿,心头那股羞怨交织的复杂情绪,让他又恨不得赶紧逃离此地,远离这个看不透的高人。
庄慎见他似走非走,似留非留,打趣道:
“三昧师父,‘三昧’是何意思,你都忘了?”
“当然不会,所谓‘三昧’,是指修行时止息杂念,心神平静。”
三昧下意识反驳道,说完才愣了一下,对着庄慎合十笑道,
“阿弥陀佛,没想到庄先生虽是玄门中人,却对我佛家典籍颇有研究,小僧受教了。”
庄慎摆摆手,连连否定到,
“嗨呀,哪里称得上什么研究。不过是很久之前跟一个胖和尚聊过两句,记下来几句话罢了。”
“只是闲聊也能记得如此清楚,那庄先生果是慧根天生。”
见三昧心神安定下来,庄慎打断了他的吹捧,正色道:
“先别说我了,咱俩换换,说你!”
“我?”
三昧食指指向自己,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可吹捧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