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告别，随着路灯下数道模糊的人影拉扯，真正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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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川吃完晚饭将碗泡在水池里，打开水龙头冲了下满是油渍的嘴巴，从冰箱里拿出半根黄瓜啃着进了屋里。

他打开网页在搜索端输入了“不想上学，怎么办”的词语。

网页很快弹出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他大概浏览了一遍，有劝继续上学的，当然也有劝趁早放弃的。

“不上学？年纪轻轻不上学你干嘛？等你真正离开校园，相信我，不到一个月你就后悔了！”

“当初我为了一口气弃学了，我以为我会有很好的发展，我会当老板当经理，后来的经历才告诉我曾经的我是有多么扯淡。饭店服务员、保安、街上贴小广告，更可气的居然还有清理墙上小广告的工作。所以请你们相信我，一定要上学，不要退学！”

“必须上学吗？你要大胆一些，当然前提要对自己做好全方位定位，你适合什么，比如你画画唱歌天赋好，或者你厨艺很棒，当然还有正在发展的游戏电竞，如果真的适合你，你要做出明智的选择。”

“我从来没上过中学，因为我在我爸公司当副经理，哈哈哈哈！”

“孩子不想上学？没关系，来我们这里，我们有领先全国的高质量一对一教育，保证您的孩子考上理想高中理想大学！”

岩川看了半天，眼睛有些酸痛，在他准备要关闭的时候他忽然间翻到了这样一个帖子：

“不想上学，可以尝试寒暑假期间去打工，去社会适应一下，适应一下再做出选择，这样你至少还有退路。”

岩川觉得这一点说的很棒，他点了个赞。

“妈，我想寒假去打工！”岩川跑到客厅对着他妈妈说。

他妈妈噗嗤一声笑了，“你才多大啊，你出去瞅瞅哪个地方敢收童工，那不找着犯法嘛。”

“真的吗？”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还想打工。”

“那……那我连想赚钱都没机会吗？”

“最近缺钱了？”

岩川摇摇头，“也不是，其实，我是想体验一下社会的生活。”

妈妈坐到岩川身边，长叹了一口气，用手指拨动了一下他的头发，轻轻地问：“你为什么这么想？”

“我想长大！”

时钟滴答滴答穿过茶几，像烧好的水一样在玻璃上流下滚烫的痕迹。

“我真的想长大，我想让你们都看得起我。”

“川，妈妈对不起你，这么多年让你受了很多委屈。”妈妈哀伤地说。

“妈，你别这样，我知道你不容易，你供我上学供我吃喝，可就是因为你一个人我才想要赶紧长大，想要帮助你！”

“妈妈不需要你这样帮助，你要好好上学，上学才有出息！”

“我不是不上学，我只是想利用假期赚点钱而已。”

“我说了你不能去打工！”妈妈强调着。

“为什么我爸就可以！”

“你没看到他回不来了吗？”

“他回不来了？”岩川顿然地站起身来，“我爸他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妈妈的心口猛地一颤，慌忙地解释：“不……不是，他这么多年回不来，在外很不容易，所以我想告诉你不要出去打工。”

“那他去哪了？这么多年，一个消息都没有！”岩川着急地问，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问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我是你的妈妈，我能瞒你什么！”她说完便离开了，“以后不许再问这些事情，还有，不许去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