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敏又问柱子:“你现在有没有其他活要做?日日给我盯人有没有碍着你做事?”
柱子忙摇头说:“姑娘,我人小,还没开始做活呢。现在就好好给姑娘做事,我姑姑说我‘答应了姑娘的事,要好好做好。'我自己也是这样想的。”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得摸了摸后脑勺。
萧敏点点头,“如此甚好。这样吧,从今日起,我想雇了你替我跑腿,每月三百文钱。不包吃住,每季也没有衣裳,不过会给你补上饭食和每季两套衣裳的银钱。你要不要做?”
柱子听了不禁喜出望外,哪有不应的:“谢谢姑娘!谢谢姑娘!我会好好干的!”
萧家也偶尔雇人做活,但是,柱子不是家生的、是外来的,又年纪小,姑姑又没有大本事,萧家的活计轮不到他。其他人家看他年纪小,也鲜有愿意出钱请他做活的。
因此他平时也不过是替萧家的下人跑跑腿。
萧敏看他欣喜的样子,又说:“既然如此,你和你姑姑商量一下。如果没问题,就明日此时领你姑姑来回我。以后做的好,给你涨工钱。不过..”
萧敏沉吟了一下,“现在还说不准要雇你到什么时候,我也不和你立雇佣契约,只每月照说好的付钱给你,你可愿意?”
柱子当然同意了,忙点头,有短工做也比没工做强。
萧敏点头,让柱子先下去。
萧敏不与柱子立雇契,乃因她如今是待字闺中的女子,上有长辈,要是签契,免不了要禀给长辈;不立契,也就是找人帮着做点杂事而已。
出去一会,柱子就让人带话进来,明日准时和他姑姑过来。
萧敏听了,不禁微微一笑。
年前流民之事,到徐李氏之事,再到今日杨四姑娘说的传言,让萧敏深觉自己对外面的事无所知。
无知有时让人无畏,有时更让人恐惧。
萧敏不想做莽撞之人,也不想对外事一无所知。
柱子虽不大,但是已经能在外面跑了,又不打眼,很多地方能去,很多话都听得懂。让他在外面跑动,听听新鲜事,萧敏也能知道一些外事。
隔日下午,柱子和他姑姑李婶子来了。
福儿将昨日萧敏说的都说与李婶子听,福儿还说:“暂时是不立契的,做得好了,姑娘满意,以后以后自会涨工钱。没立契,柱子找到了长久的伙计,早些来回姑娘一声,姑娘自会让你走。”
李婶子和柱子连连应是。
然后让李婶子先下去,萧敏吩咐柱子:“你以后还是像现在一样,盯着徐氏夫妇。在外面的时候,多听听别人在说什么,做什么。有要紧的就来回我,没要紧的五日来回一次。你人小,在外头多听就成,别的什么都不用做。可记住了?”
柱子应是。
萧敏又嘱咐:“别人问你,我找你做什么,你可知怎么说。”
柱子说:“别人不问,我就不说,问了,我就说,来给姑娘讲外头的趣事,别的都不说。”
萧敏满意地点点头,挥手让他下去。
福儿好奇,问萧敏:“姑娘,怎得突然要雇柱子?这一个月工钱和吃食加起来,起码要五百钱呢。”
萧敏笑说:“就五百钱你也心疼成这样。不过是想听听外头的事罢了。”
萧敏自己知道没多少私房钱,也不过就花些小钱雇柱子这样的孩子。
福儿也就作罢。
过了几日,萧敏与随萧二太太理事,看到武宁侯夫人投了拜帖。
武宁侯府与泰宁侯府一样,是武将世家,萧家是文官之家,向来交往少。
萧敏奇了,就这半个月,见的总是这些以前没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