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背后的人就是要拖住赵阁老,让他失去这个机会?
难道是胡阁老做的?
可是,若是赵阁老反将一军,告胡阁老一状。那又会如何呢?两人互相争斗,胜算又有几何呢?
还是弹劾赵阁老的另有其人呢?
萧敏轻轻叹了口气:自己知道得太少,想不明白,还是太嫩了。
第二日清早柱子来禀,“白日里,赵家有女眷出去了,也有许多人来投拜帖的。赵大人下衙的时候,和另一位大人一起回来的,我远远听着赵大人是叫他‘鹏远’,下人都称呼‘大人’,也不知道是那位大人姓什么。”
萧敏一愣,哎,想得多却遗漏了最重要的--柱子去了赵府,好像也没什么用,他一个外地来的半大小子,哪里会认识赵府来往的官员啊!
萧敏问:“那位大人穿了什么颜色的官服?”
柱子说:“红色。”
萧敏又问:“可看清补子绣的是什么,绶带是什么颜色?”
柱子丧气地摇摇头,“太远了,看不清。”
红色官服,没看清补子,没看清绶带。
萧敏再问:“那位大人待赵阁老是什么态度,是很恭敬还是平常?”
柱子说:“恭敬,对赵阁老非常恭敬。走路都不敢和赵阁老一块走,都是落在后面。”
萧敏点头。
萧敏叹了叹,“罢了。不用去看赵阁老有哪些人来往了,你就去棋盘街多转转,听听新鲜事。那些地方适合你。”
看着柱子气馁的样子,又对他说:“你别丧气,是我考虑不周。你外地来年纪又不大,认得人少是自然的事,现在你去棋盘街更合适。日后在外行走,多认认人;见到了生人,多记些他身上的特征,将来就可以尽量避免今日之事了。”
柱子若有所思,应是退下。
棋盘街在正阳门里,离六部等二十多个衙门近,官员来来往往,衙门的事情,在那里传得最快。
萧敏托腮思索。
赵阁老如今是兵部尚书兼文华殿大学士,乃正二品官员。
红色官服,对赵阁老恭敬毕至,那就是官职、实权不及赵阁老。那是从二品、还是三品、四品的官员呢?谁叫“鹏远”呢?
福儿、禄儿见赵敏还在发呆,忙把喊她:“姑娘诶,快别发呆了。该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萧敏晃了晃脑袋,轻叹一声,起身,“走吧走吧。”
禄儿边说边送萧敏和福儿出去,“姑娘,这两日听你总叹气,什么事愁成这样啊。”
萧敏边走边摆手道:“你别问,这事你不懂。”
旁边的福儿,廊下的珍珠听了,皆掩嘴嘻嘻笑。
禄儿嗔道:“好哇,你们几个小蹄子,姑娘说我不懂,你们就懂了?好意思笑!”
福儿、禄儿、珍珠皆是萧敏屋里的二等丫头。福儿贴身服侍,禄儿掌屋里的财物、器皿、库里的物事,珍珠管萧敏的则衣裳针线、一切吃食之事。下面还有两个三等的丫头,一个粗使婆子。
福儿、禄儿是打小跟在萧敏身边的,珍珠是萧敏从袁州回来时,老太太从正院拨过来的。
萧敏听了,笑了出来:“你们别笑,你们个个都不懂。”
几个丫头笑道:“那姑娘就行行好,教教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