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思夜盯着苏央的双眼：“我不会骗人。”

半响过后，苏央噗嗤一笑。

“你还在记恨我对你身份上的隐瞒？我可没说谎啊，我真的是某个国家的航天工作者，不过是预备的，而且我的国家在战争的第一天就灭亡了，她将不再有名字。”

说着，他们走向救援舱坠落的地方。那里现在只剩下一个被挖掘开来的大坑，周围堆砌着青灰色的碎石和泥土。

通往坑洞的道路都是战士们用双脚踩踏出来的，其上布满了凌乱的脚印，还有一道宽阔的拖拽痕迹。

“你是从山峰上滚落下来的？”

苏央指着已经断开一截的鹿角峰问道。

“算是吧，救援舱先是在山峰上撞了一下，而后跌向土坡，一路滚到了这里。我也不确定是从哪个方向开始的，水层冲刷去了太多痕迹。”

“你这一撞，恐怕对基地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祁思夜顺着苏央的目光看去，他本没有觉得断开一截的鹿角峰顶端有何特别之处，但现在一想，又觉得的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那里的峰顶，是由坚硬的岩石组成，而且和整个鹿角丘连成一块。多少年来，久经风霜，未曾崩塌和断裂，却被水液浸泡，救援舱的轻轻一砸，就崩坏了，这样它未免有些太过脆弱。

“你们的飞行器，没有上去看过？”

苏央不再望着那边，回过头来。

“窥探别人的秘密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而且，那上面应该没有什么，多半是一根根的水管。”

水层里的水自然不是全部由气层里的水蒸气凝结而成，它的绝大部分都来自于鹿角丘的地下，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祁思夜可不会相信联盟军在到来的时候，没有上去看过一眼。信任是一回事，了解情况则又是一回事，毕竟此时距离联盟军帮助建造基地已经过去了数年，保不齐基地会对某些设施做以改造。

“你们组织之间的事，我不会清楚。这次离开以后，多半回不来了，在这里看看风景也不错。”

祁思夜昂起头，张开双臂拥抱着群山。

“我还以为你要加入我们呢？让你了解一些情况。”

“啊？”

“你穿着我们的衣服，你心里就没有这个意思？”

祁思夜摸了摸自己的衣领，默不作声。如果不是玉诞还有事情，他倒想在这里继续干下去。

“那我为什么不加入雨国？他们已经有能力把载人航天器送到气层外面了。你们如此着急的把他们的救援舱转移回去，是不是也说明你们的技术还远远不够？”

两人走到了坠坑里侧，这里没有留下任何救援舱的残骸，战士们早就将它的每一个部分都打包带走了。

苏央拿出相机，拍摄了一组照片，她向祁思夜不吝啬的解释道：

“无法证明救援舱中没有飞石的成分，在带它返回联盟后方之前，会有一道检测程序，是临时组建起来的。应该花去了一部分时间，所以才需要众人在此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