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与他在房事上称得上一句频繁,想必也是贪恋美色之人,但是刚才怎么看到他露出的肩膀反而避嫌似的落荒而逃?沈瑜看着落下的床幔皱眉思索,全然忘了有多少次是自己主动。
他仔细回忆两个人相处的时候,想着是什么地方出现了差错,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晚自己焦躁难耐时景王嘴角的一抹笑意,顿时就明白过来,无外乎是想看他主动罢了。
想罢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痴傻六年,心腹死的死散的散,如今也就只剩下这一副皮囊可用,而且木已成舟,他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不过人已经跑了,他也没有追出去,毕竟过犹不及道理谁都懂。
坐起身子,可能身体已经适应了这种程度的情事,所以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拿过一旁的里衣穿上,外间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隐隐能听见景王低声吩咐着什么。
虽然起的比预定的时间早了很多,但门外还是有人候着,季临清吩咐完之后不由得又感叹了一下当皇帝的快乐,等回到屋里就看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床幔中探出来,想到帘子后面的身影他忍不住勾起唇角,不管怎么样,反正现在阿瑜恢复了,人也已经在自己的庇护之下,之后不论他是想报仇还是想做什么,只要自己能在他身边陪着就好了。
……
秦玄已经被吵醒有一会儿了,医馆的隔音算不上好,虽说这大年初一谁也不愿意上医馆这种地方来,但是人吃五谷杂粮,怎么也架不住生病,不能为了图这点喜庆连病都不看,他虽是中庸,但习武之人本就耳聪目明,所以也把外面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无非是家里的老人一大早上起来就觉得胸口发闷,明明已经快要摇摇欲坠,但还是强撑着不想来医馆,小女儿怎么也劝不动,担心的掉了几滴眼泪还被骂晦气,最后还是两个儿子强硬的把人给抬过来的,当然也是经受了一番波折。
他听着甚至在心里庆幸自己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要不然遇到一个拎不清的亲人说不定也要这样遭受折磨,虽然等他现在有了云舒,以后也不再是独身一人了,但是云舒看起来就乖得很,应该不会给他添很多麻烦。
“唔……”
怀中的身体动了动,秦玄偏头去看,云舒那漆黑浓密的睫毛颤了半天,像是在纠结,但最终还是睁开了眼睛,只是并没有对上他的视线,而是低垂着不知道看向哪里,半天他才犹豫着开口说了一句谢谢,嗓音略微沙哑。
云舒本来以为按照昨日那种情况等他醒来的时候秦玄估计已经离开了,怎么也没想到一觉醒来自己还在他的怀里,那人目光灼热,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又说了句谢谢,虽然昨夜里的烟花爆竹响个不停,秦玄应是没怎么听到他的叫声的,但是自己嗓子的变化还是让他觉得有些羞耻。
秦玄看着那逐渐染上粉色的耳根眼含笑意,胳膊还垫在云舒的身下,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动作已经有些发麻,但是他也没有去管,反而是低声询问云舒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云舒明白他问的是什么,耳朵不由得变的更粉了一点,虽然早已不是初次,但是往日里他都是不愿意的,所以在那些客人的手下也讨不得什么好,除了情热的时候每次都是伤痕累累,客人花了钱自然不会在意他是否受伤,而云耀只会觉得他因此耽误了生意,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
虽然有些感触,但在他的脑海里也只是存在了一瞬,他摇了摇头,察觉到还枕着秦玄的胳膊,轻轻的把身子挪开,秦玄见状颇有些可惜的抽回了胳膊,绵密的刺痛扩散开来,他没有表现出来,只装作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既然两个人都已经醒了再这么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终究是不好,就连说话也是不太方便,于是秦玄便要起身穿衣,他想着两人的关系也没刻意避着人,倒是云舒见状赶紧背过身去。
秦玄挑了挑眉,觉得他应该是害羞,没当回事儿的从地上捞起两个人的衣裳,他的除了上面沾了点土之外倒是没什么,就是云舒的领口作日里被那歹人扯得破破烂烂,青天白日的说什么也是没办法穿着出门的。
“你的衣服不能穿了,在屋里等我一会儿,我去问老大夫借一身干净的衣服。”他想了想跟云舒交代了一下就出了门。
秦玄的话音刚落云舒就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屋内就只剩下一片寂静,云舒也搞不明白秦玄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觉得怎么也不会比他之前的情况更坏了,而且现在他也确实需要一身衣裳,所以就安心的在屋里等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