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国都城,街上的火光冲天。
徐嬷嬷跟他所说的那本册子一直不曾找到,沈瑜不得不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今晚,寄托在季临清的身上。
月前范若离开后季临清曾跟他说过,擒贼先擒王,他那时还觉得有些冒险,沈迎贪生怕死,断不可能对自己的安危有所懈怠,要想一举攻入元王宫谈何容易。
可是如今看着被季临清手下层层围住的紫宸殿,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从一开始便低估了身边的这个男人。
“阿瑜,来。”季临清朝着他伸出手,沈瑜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跟着他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进殿中。
沈迎身形狼狈站在大殿的中央,旁边还跪着两个衣衫凌乱的侍妾,刚听季临清的手下禀报,他们打进紫宸殿外的时候她还在床上颠鸾倒凤,此刻更是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
当初怕人数太多引起警觉,季临清的属下都是分批进入元国,然后在元国都城内待命,而他与季临清一路从迁安赶来,看到的皆是奸臣当道,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原来沈迎当初虽是获得了喘息的机会,可却并未因此改过,反倒以练兵为借口,变本加厉地加重了百姓的赋税,然后又不加掩饰的给她的侍妾建造行宫。
朝臣中有范若,想必宫廷内也是如此,不然她怎会连调兵反抗都来不及,就直接被堵在了自己的寝殿之中。
就连今夜的交战都格外短暂。
两人进了殿,季临清牵着沈瑜坐上了元永王的王座,殿内几个身披铠甲的将军和范若站在一起,待两人坐罢便齐齐行礼:“王上,殿下,臣等幸不辱命。”
“免礼,诸位爱卿辛苦了。”季临清说道,下方的这些人只有秦玄和林羽是景国人,其他都是被元永王迫害过的元人。
“秦玄留下,其他人先下去吧。”他挥了挥手。
几人互相看了看,称了声是便退下了,屋内便只剩下他们四人。
沈迎脸色铁青的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坐上了本属于她的王座,沈瑜行为举止与常人无异,她下意识的以为沈瑜这么多年皆是伪装,不由得勃然大怒,“逆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通敌叛国!”
“通敌叛国。”沈瑜看着她那张扭曲的脸,讥讽道,“你不觉得这四个有些耳熟吗?”
沈迎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紧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我当是为了什么,原来是萧家啊。”随即神色更是自若了许多,甚至还有闲心整了整身上的衣袍。
这逆子既然是为了萧家,那还不等同于任她拿捏,又能对她如何,“我儿孝顺,现在还惦念着你外祖一家,寡人也是时常思念连洲啊……”
“住口。”沈瑜呵斥,“你不配提我爹爹的名讳。”
他眼中满是怒火,“你害死萧家五十多条人命时,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今天这个下场。”
沈迎却不以为意,反而癫狂地笑了起来,“你想报仇?哈哈哈,好啊,来吧,你杀了寡人容易,但那又怎样,萧家永远都会是通敌叛国的罪人,被人不耻、唾骂、永世不得翻身,你永远也没办法为他们洗脱冤屈。”
她紧紧的盯着沈瑜,眼神阴翳恶毒,“你杀啊!你敢杀了寡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