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翼闻言更加无语了,暗想这老道士倒是坦荡得很。随后老道士也不等于翼回话,便起身拱手道:“老道此行该说的话都说了,该告辞了。老道今晚亥时初会在贵府东侧门等着公子,若公子亥时一刻还没出门,那老道就走了,绝不多打扰一丁点时间。”
老道士这话说的客气,到实际意思就是:我只等一刻钟,你爱来不来,晚来一会儿我就走了。
于翼虽然年轻,但也为官多年,知道越是有所凭恃的人,才越会嚣张。这老道士态度越是强硬,反而给人一种更可信的感觉。但也并不能排除老道士是故意为之的可能。所以于翼一时之间也把握不稳,等老道士走后,便去找父亲了。
于翼回到后院,见一个丫鬟端着茶盘迎面走来,便叫住丫鬟问道:“你这是刚给父亲倒茶吧,父亲现在何处?”
丫鬟对于翼福了一礼,恭敬道:“回二郎的话,郎君在书房呢。”于翼“嗯”了一声,挥手让丫鬟自去做事,然后大步向书房走去。
燕国公的书房在后院的东北角。书房有两层,一层有四间房,存放着各类书籍。二层是一个整大间,房间内摆放着书案、桌椅、书架等各类家具,是燕国公平时读书理事的地方。整个书房用围墙单独围成了一个小院子。
于翼上了二楼,在门口轻敲了几下,问道:“父亲在吗?”
房内马上传来了于谨的声音:“进来吧。”
于翼推门而进,见父亲坐在书案后边,手里正拿着一本《易经》,不过却不停地翻来翻去,不像是在认真看的样子。
于翼在书案前坐下,笑问道:“父亲怎么看起《易经》来了,您平时不是说《易经》广大精微,包罗万象,读起来最是吃力了。所以不到致仕的时候,是绝不会读此书的。”
于谨笑道:“也是听说了那老道士的事,才一时兴起,读读《易经》,不过还是和之前一样,虽能通诵整篇,却不接其意。看来还是为父的功底不够。看来真的只有等致仕之后才能安心专研一番了。但愿你们几兄弟能早点挑起担子来,让为父能早些致仕!”
于翼道∶“父亲现在身康体健,体魄比我们这些做儿子的都还好,离致仕还早呢。”
于谨佯做愤怒道∶“就知道你们要榨干为父身上最后一滴油才肯罢休!”随后又恢复神色,说道∶“罢了!不说这个了,说说那个老道士是怎么回事吧。”
于翼便把老道士的说辞向父亲禀报了一番。于谨闻言皱起了眉头,随后又舒展开来。说道:“既然那道士都说了让我们调查,那我们也不比畏畏缩缩了,不然反而落了下乘。这样吧,府内现在还有些人,一会儿你都派出去,让他们看看咱们府旁周围百步之内,都有哪些可以的地方。重点注意一下那些小点的独门独院,官官家的府邸就不用查了。”
于翼问道:“父亲是相信那老道士的话了?”
于谨回道:“这老道士来的奇怪,说话做事更奇怪。可人家已经算准了,就算我们觉得他奇怪,也不敢掉以轻心。所以,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去调查一番。”
于翼觉得父亲说得在理,于家不是普通人家,无论面对大事小情,再谨慎都不为过,所以等父亲说话,便告退出去,让人将府上所有的青壮都召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