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蟜的马越跑越快,可能是他刚才那一鞭子打得重,这马跟发了疯似的往前跑,渐渐有些失控,待到地面凹凸起伏处,马终于彻底失控。
“啊!”一声惨叫,陈融从马上摔下来,马儿疯跑而去。
“侯爷,侯爷!”侍从们马上下马将陈蟜扶起来。
“是不是你?”他们怒目看向卫青。
卫青无辜道:“大家都看着,我又不是大罗神仙,能做何事?”
一个侍从将马追回,马已然安静,仔细看了几圈,也没看出马有什么问题。
“量你也不敢。”
陈蟜说话都疼得呲牙咧嘴,马越跑越快,他起初兴奋,可想要慢下来时,却失控了,这人丢的。
“狗奴才,你给我等着,敢阴爷,等爷好了有你好看。”陈蟜虚张声势道。
“侯爷,冤枉!”卫青道。
“冤枉个屁,我说是你就是你。”陈蟜说完,对着手下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扶爷回去?”
一群人呼啦啦离开。
“怎么回事儿?”公孙敖问道。
“骑技太差!”卫青漫不经心道。
公孙敖半信半疑地看着一脸淡定的卫青,可把他吓坏了,没事儿就好。卫青策马前驰,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他的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弧度。
只有他知道那个鞭影触到了马的眼睛却没有伤到,所以很快就能恢复。看陈蟜的伤势,大概是小腿骨折,未来三个月应该消停些。
卫子夫入宫月余,毫无讯息,卫媪热锅上蚂蚁般,四下打听,当然也不曾放过卫青。
卿相肉饼店,卫青请公孙敖等吃饭,乘间打听消息。
“太皇太后不满陛下建明堂、招儒生,寻了些错处,便将好儒术的御史大夫赵绾、郎中令王臧给抓起来,俩人自杀。又免了窦婴丞相之职,免了田蚡太尉。听闻当初皇上能立太子,大长公主是出了大力的。如今,大长公主自持有功,不停索取。皇后陈阿娇多年无子,专宠善妒,皇上已是不喜,所以有了令姊之事。然今日太皇太后已不喜,皇太后恐再惹怒大长公主于皇上不利,便劝说皇上愈加宠爱皇后些,令姊便不得见皇上。”公孙敖低语道。
“谢啦!”卫青举起酒杯。
“见外,我们谁跟谁。对了,你要找的姑娘可有了信息?”公孙敖问。
卫青摇头。
“长安八万八百户,二十四万六千二百人,仅凭一名字找一女子何其难也。若是有缘定能相见,若是无缘你还能守着?”公孙敖道。
“即日起,十年为期,若是十年仍未寻得,那便是无缘。”卫青道。
“十年?你还真是痴情,我对那女子愈加好奇。”公孙敖道。
想象着宫卿一十二岁的样子,卫青嘴角上翘。都言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的三个姊姊都算美了,可在他眼中,宫卿那种青涩甚至还带些婴儿肥的样子更可人。
生活就是这样,有些寻觅,虽尽心竭力、上下求索,结果可能什么也没有。而有些相遇确是冥冥之中那千分之一的巧合。无数次去卿相肉饼店寻觅却不见的人,却在他进弓箭商铺门回眸的一刹那出现。卫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愣在那里,看着她轻盈的掀起裙角,看着她迈步上车,看着她坐进马车,看着马车就要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