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号称诗画双绝的江南才子,画功已是这般了得了,那与之并称为双绝的诗才,又该何等惊艳?”
想到此处,朱厚照忽然有种想派人去寻一本《唐寅诗集》的冲动。
这幅画虽是唐伯虎第一次所作,但他的笔锋游刃有余,顺笔逆毫,方折圆转交替使用,这八尺长卷的画作,竟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给完成了。
“皇上,这幅《春树秋霜图》已经完成,可作为皇上赏赐给宁王的贺寿礼!”
唐伯虎缓缓松了口气,向朱厚照看去。
只见朱厚照瞪着一双眼睛,正在仔细观摩他的画作,脸上满是惊叹的表情,啧啧称赞道:
“妙极,妙极啊!”
“纵观此图,景象苍秀之致,峦山叠嶂,迷雾掩映,如利剑穿天……”
“整幅画构境简单洗练,高岭回耸,春山吐翠,益见明秀逗人,真是颇具天真幽淡的意趣,朕生平所见山水之精无出其左右者!”
“好,画的好,画的真是太好了!”
朱厚照如痴如醉的看着面前的画作,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唐伯虎推了出去,自己坐了上去。
他并非真的有多喜欢丹青,但欣赏一幅绝世佳作和亲眼看到一幅绝世佳作问世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哪怕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这幅画作的诞生,他也会有种奇妙的参与感,好似这幅佳作的诞生,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一般。
“皇上?”
见朱厚照半天没有反应,唐伯虎忍不住又催促了一声。
“嗯?哦……好啊!”
“唐爱卿啊,你是想让朕把这幅画赏赐给宁王吗?会不会有点太便宜他了?”
朱厚照忍不住抚摸着桌上的画作,有些爱不释手。
唐伯虎眼皮微微一跳,随即解释道:
“皇上,此画名为《春树秋霜图》,但试问‘春树’和‘秋霜’如何能同时存在?”
“正所谓春树长青,秋霜释融,而皇上就好比那万古长青的春树,至于这秋霜,则比作……”
唐伯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下去,但朱厚照却已是心知肚明。
“好!说的好!”
“好一幅《春树秋霜图》,唐伯虎,你果真是文采非凡,不愧为‘天下第一才子’之名啊!”
朱厚照对唐伯虎的这番隐喻十分满意,高兴的直接站起身来,一扫之前心中的郁霾,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唐伯虎躬身道:
“依托皇上之福,大明盛世太平,方才有我辈读书人的出头之日,理应是皇上的恩泽庇佑才对!”
朱厚照知道他是在拍自己的马屁,但他却被拍的很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这幅画作的不错,反正是送给宁王的,你就再临摹一幅丹青给他,这幅原版就留给朕做个纪念吧!”
又要画?
唐伯虎嘴角一抽,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但见朱厚照已经把这副《春树秋霜图》给收起来了。
无奈,他又只好重新坐了回去,跟着提笔作画,比之前所用的时间更短,也就半柱香的时间多一点,就重新画了一幅《春树秋霜图》出来。
朱厚照看的连连称奇,称赞唐伯虎不仅画功了得,就算重新临摹一份,哪怕不看原版,竟也能画的一模一样,当真是令人惊叹。
如果对方能为自己所用,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