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位郎君说,请你再等等,等他攒够钱,会尽快来看你。”
舒窈面色微红;“谁的郎君,你别胡说。这次的事,请别同旁人说,好吗?”
“你要是信不过我,为何要我给你送信,我能去同谁说。”
看她十分担心的样子,又安慰了一句;“放心好了,我不告诉任何人就是了。”
她刚离开,转过头,余光瞟见拐角尽头的拱门旁闪过一个人影。
这天后,每次她出门采买都会让楚羽带东西出去,不再是竹简,每次都给她个包裹,或大或小,应该是钱财一类,楚羽拿钱办事,不问缘由,一一送达。
一月过后,一天晌午,同厨娘们在院中洗碗碟,厨娘们闲聊起来,说道,前院的舒窈娘子,自几日前接完一个包夜的客人后,便和娴娘告了病,说身上不舒服暂不能接客了,娴娘以为是她月事来了,便让她歇着了。昨日,也不知是谁告诉了娴娘,舒窈没来月事,只是装病不愿接客,娴娘很生气,让看院的打手将她打了一顿,还将她关起来了,吩咐不给她饭吃。
厨娘抬起头问她,“诶,阿羽,你现在同娘子们走的近,你知道舒窈娘子是为什么不愿意接客了吗?”
楚羽手里的碗一滑,差点没抓住;“我只是帮娘子们买卖东西,平时也说不上话,前院的娘子们,我人都认不全呢,怎么会知道她们发生了什么。”
厨娘们听她的话,知道打听不出什么来,便转了话头,聊起了别的。
这天夜里,她在前厅干活,思绪不宁,总能想起厨娘们说的话,有些担心,左思右想,还是没忍住,趁大家都在忙,她偷偷找到了关着舒窈的房子,在门口悄悄了门,让她到门口同她说话,她一听,是楚羽,急忙出来将一块儿用血写了字的布塞给她,要她出去时将它带出去给那个官人,楚羽却不再同意给她递交了。
她以为是没有楚羽金币,楚羽才不愿意的,她连忙说道;“你放心,等我出去,第一时间给你钱,求求你,替我再送一趟吧,我不想让他担心。”
楚羽从怀里掏出块面饼,顺着门缝塞给她,“你先吃东西吧,别什么都没干成,自己先饿死了。你给我再多的金币,我也不能再给你送了,他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你要是再这么下去,真的会死的。给你们传东西的人是我,你要是因为这个事情死了,那就是我间接害的你。”
“娴娘放你出来之前,我会每日来给你送吃食,保证你饿死,至于其他的,你出来以后自己去做吧。”
要走时,舒窈哭喊起来,“我便是放出去了,除了接客,什么也做不了,我不想再接客了,我不能对不起孙郎,他对我那么好,他说过,一旦做了官,有了官身,他就能给我脱籍,赎我出去。不用太久了,他已经被朝中一位大人看中,要举荐他,那日夜里他来看我,让我不要着急,他会尽其所能,不予余力的帮我。我如何还能让自己献媚与他人呢。”
楚羽听着这话,越听越觉得熟悉,不知为何,总有一股骗局的味道,听舒窈哭的那么真心实意,她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吧。
没办法,谁让她心软呢,将那块血书收了过来。“最后一次了啊,以后再也不替你送了。你自己也好好再想想,也许他没你想的那么好呢。”
还没走进前院,娴娘一把拉住她,“你去给她送吃的了。”
楚羽原想瞒骗过去;“娴娘说的是谁。”
娴娘嘴角扯出一抹笑;“不用跟我装傻,院里姑娘们事情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去给她送吃的,我不反对,至于别的,不许再做。没有什么深情的少年郎,也不会有人救她。所以不许再给她送东西出去,只有断了她的念想,才能让她活下去。”
楚羽听的云里云里雾里,但怕舒窈姑娘出事,便答应了娴娘不再给他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