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夏牧笑笑，“我想自己建一个。”

“建女子社吗，也好呀，”见春涧拿上来一壶开水，青衿便示意由她来泡，她一边素手弄茶一边说着：“姐姐这样英姿飒爽的女子做会首，这昌黎城里许多女儿家都会愿意加入的……”

夏牧却不说话，举头望向远处飞鸟鸿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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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走在街上的纳福原本心里很失落，空荡荡的难受。

往常不管日子如何苦闷，身旁总有同病相怜的兄弟姐妹们在一起，偶尔的玩闹嬉戏也能给灰暗压抑的心灵一些抚慰，互相舔舐伤口总也好过茕茕孑立。

因此当夏无忧当街唤住他时，他心里瞬时便开心了许多，少年觉得总还是有人惦记着他的。

“九哥。”纳福不自觉的像以往那般喊出夏无忧的名字。

“……我来给你送些银子。”夏无忧眼神有些复杂，把手里拎着的一个小包袱递了过去。

“谢谢九哥。”纳福接过，他没有读懂，他只以为夏无忧还在为他泄露消息的事而责怪他，于是满是歉疚的说道：“九哥，我真不是有意说出去的，张少爷当时只是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说他听到传言说邓玉死了，问我是不是真的……”

夏无忧摸摸他的头。

“……他说想看看是哪个好汉行侠仗义，哦张少爷还说他原以为是九哥你做的，”纳福依然把夏无忧当作那个常常护着他们的九少爷，兴致勃勃和他说着：“我跟他说是个身手了得的女子他还不信，非说想结识一下，问我们现在住哪儿，我这才告诉……呃……”

纳福清秀的小脸上满是震惊，很快便因为剧痛而变得扭曲了。

夏无忧左手摸着他的头，右手上一把利刃已经刺入他的小腹。

“……九、九哥……”

夏无忧缓缓摇头，看着纳福的双眸中、那抹难受渐渐化为一片坚冰：“阿九已经死了，纳福，你不明白，只有你还停留在过去，我不能让你拖累我们所有人。”

纳福的眼神一片绝望，他伸手揪住夏无忧的手臂，可力气飞快的流失了，就像他腹中伤口处淌出的血一样。

“……九哥……”不支跪地的纳福勉力抬起头，他似乎不明白，又似乎明白了，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唇齿间被溢出的血染得殷红。

“……对……不起……”

少年的身子往旁一歪，几下惊呼声随之响起，不明所以的路人们纷纷围拢过来，夏无忧最后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融入人群。

倒卧在血泊中的纳福望着夏无忧的背影渐行渐远，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夏无忧步履坚实，目中如铁如石。

……你先去黄泉等着我，接下去的路，我替你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