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稳了稳心神，面色如常：“人类总是想要藏起自己的劣根性。”

姜霁禾依旧微笑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辩解。

“我不是慈善家，没能力去平白无故的养着一群快死的人。”

“没打算专门来谴责你，高高在上的指责别人也不是我的风格。”姜霁禾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随意在桌上的笔筒中抽出一根把玩，“你昨天没有告诉我们，‘玩家’这个身份这么…众所周知，惹人生厌。”

“说话只说半截可是会被人揍的哦。”

姜霁禾扶了扶滑落的面具：“还是不想要和我们合作吗？”

文森特嗤笑出声：“谁会想要和背后打了自己一闷棍的人合作。”

“对不起嘛，事态紧急，吵到大家睡觉就不好了，原谅我们吧。”虽说是在道歉，但姜霁禾仍旧姿态闲散，翘着的嘴角和腿都没有放下。

文森特双手环胸，明显是一副不接受的作态。

姜霁禾半抬着手，百无聊赖的用眼神描摹着皮肤上蔓延开来的黑，突兀的转移了话题：“给我的限制是不能强制性击杀你。”

文森特眉头紧锁。

“但没说我不可以做点其他的。”姜霁禾偏头看向已经移至门边的文森特，“不伤及性命的折磨人的手段我还是学过一些的。”

“比如说把你关在绝对安静的屋子里，外界的任何声响都无法传进来。在这种环境下，你甚至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血液流经血管的声音。”姜霁禾将手中的笔插回到笔筒中，“你会自己疯掉的。”

文森特听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我的朋友就在门外喔。”

“要逃跑吗？”

稀薄的光从门缝中探进来。

文森特的牙关咬的咔咔作响：“你们还真是手段低劣。”

“只是威逼利诱而已，你可以拒绝哦，反正我又不能杀了你。”姜霁禾终于正过身子，认真的看向文森特，“你这副有恃无恐的态度让我有一点点不爽，搞得我很想做些什么。”

门重新被合上。

文森特泄了气，踱步走向了沙发旁坐下。

“血祭。”

“将血液倒入教堂中的受洗池，可以缓解病情。”

文森特仰起头看向姜霁禾，苍老的脸上沟壑纵横：“你们都感染了吧？”

姜霁禾没说话，默认了这个事实。

“献祭的关键不在于是谁的血，而是由谁去献祭的。”文森特的眼神透露出几分凶狠，“你们，你们玩家在得知这件事后，大规模的杀人取血。”

“那些被焚烧的尸体中，绝大多数都是被你们杀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