喑哑摸着怀中的白猫,听到他这句话眼中竟闪着兴奋的光,凑着灿耳旁轻声说道:“我等着你。”
灿感到肩上一轻,眼前的人早已消失,鼻间还带着角一丝桃花香他刚迈出一步,下一刻便跪倒在地上晕过去。
千里深渊
玄阳望看深渊下游荡的亡魂,问站在身旁的侍女。
“冬蔷,你说这些亡魂在找什么?”
“找往生?“冬蔷有些不确定“冬蔷不知。”
“他们在找自己的劫。”玄阳望着深渊上方那轮玄色烈焰。
“念念不忘,便是劫。”
他轻声说着这句话,这句由喑哑告戒他们的话。
不知何时起,竟变成一道枷锁,锁着活着的,苟活在世上的他们。让他们日日不得安宁,承受着失去亲人,朋友,爱人的痛苦。
“忘掉劫,便可前往往生门。”玄阳转身望着身后密密麻麻前行在千里深渊的亡魂。
不时有亡魂被带到往生门面前,脸上却带着一丝迷茫,是啊,最牵挂的东西都忘掉了,他又要到哪里去呢?
“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变成这亡魂中的一位。”
玄阳摸着手中的铜钱。
“王是魔神,那些亡魂怎可与您相比!”
冬蔷有些紧张,“您已经念了她千年……她却早把您……”
“回吧,我有些累了……”玄阳一挥长袖,把那在往生门外徘徊的亡魂送进去,转身离开。\t
卡斯特里亚城
喑哑走进城堡大厅,无数根系着各样牌子的铁链从天花板垂下。
喑哑摸着怀中的白猫,“浮捕,你说我现在要做些什么呢?我往日的手下抢走了我的子民最需要的秘宝,我该拿他怎么办呢?”
暗哑从狭小的窗子里望着外面一轮被大雾遮蔽的太阳。
“血者没有秘银,跟本无法在阳光下生存,这样我们又如何攻打神族呢?”
白猫打了个哈欠,从喑哑怀中跳下变成一本书,上面浮现出一行字:“千里深渊。”
喑哑抬手拉起一条铁链,“浮捕,千里深渊的那位,我们现在惹不起。”
“傅辰。”
锛铁被向下拽了一下,泛起银灰色的亮光,木牌亮起“昭文”二字显现出来。
“我答应过傅乔,护她周全,况且她是我现在最信任的人了,如果连她我也要利用,那我不是太可悲了吗?”
喑哑松开铁链,“昭文,请督察官大人来一趟。”
“是。”
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人从黑暗中走来。
金色的短发在大厅昏暗的烛光下反射着微弱的亮光。
圣·神法庭
傅辰望着桌上积了半人高的卷宗有些头疼。
“诚染,最近怎么有这么的案件?”
傅转身望着诚怀中另一堆卷宗,只觉得眼睛疼。
“少主已经有七个神日没有处理案件了。”
傅辰一愣,“我走了这么久?”
七个神日,放在人间,便是七年,她到底耽误了多少事?
“少主,血族昭文求见。”
禅鱼从外面走来,乳白的骨架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他是傅辰两大骨将之一,跟在她身边时间最长的亡魂了。
“不见!”傅辰挥挥手,拿起一个卷宗。
“告诉喑哑,半月之内不见客。”
傅辰打开卷宗,却愣了一下,血者屠城案。
“三大宗族的案子,不是直接由刑理官负责?”傅辰问诚染。
“刑理官大人点明由您来,”诚染迟疑了一下,他该怎么向她解释这个案子是她七百年前接审的。
那时,她还是刑理官。
一旁禅鱼心中隐隐生出一股怒火,谁把这个卷宗摆出来的!
“督察官只审下五宗,诚染把它送走。”
她和喑哑关系特殊,更何况血者如今实力大涨,她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傅辰把卷宗丢到诚染怀里。
“怎么?督察官审不起?”一个一头金发,头上戴着一个天平一样的簪子,身穿紫色官服的女人走进来。
“紫姜神君。”
傅辰笑着”这身衣服配你还真是难看到家了。”
“叫我刑理官大人!”
紫姜皱眉轻喝道。
“这件案子,就由你来审。”紫姜眼神扫过桌案上的卷宗。
“三日后会有新的卷宗送来,不要耽误裁绝官判案。”紫姜说完便离开,她只是来传话,不想跟傅辰吵架,因此离开的很迅速,不给傅辰一点跟她对着干的机会。
傅辰不知自己被摘去神邸前是怎样的,她对暗哑的记忆早就被封于内心。自然把她对自己多年的栽培忘了大半全然辜负了喑哑“最信任的手下”这一名号。
她抬头望着墙上四个字:“绝对公正”有一瞬间的迷茫。
“到底怎样,才是绝对公正?”
禅鱼有些不忍上前劝她:“少主该歇歇了。”
“还没开始审察呢,有什么好歇的。”
傅辰不理禅鱼的话,只是打开刚刚被自己丢到诚染怀中的一级卷宗。
咔嗒。
傅辰再拍头,眼前是热闹的大街。
“清朝……”傅辰喃喃道。
街上人来人往,有小孩跑过,竟径直从傅辰身上穿过去。
她看看卷宗,上面显示大量血者围在城外,手指轻点,傅辰来到城外,望着为首的人,又是一惊,那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