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幸烟愕然,随后再度轻哼:“我没那么傻!我只写信给茵语,给应纯哥哥的信,肯定是让擎儿来写!”
“哦……。”柳相珏故意拉长了声音:“子言兄,你听到了?哪天你要是收到罗世子写的信,一定要想明白,那是罗世子的意思,还是罗大姑娘的意思!”
“只要是他们写的信,小弟都高兴。”吴应纯这回终于温和地回答了:“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帮!”
“还是应纯哥哥最好!”罗幸烟故意耸耸鼻子:“郡王爷就知道取笑人!”
柳相珏施施然地道:“那是因为你应纯哥哥不敢取笑你,怕被你揍!”
罗幸烟顿时一窒,继而咬牙切齿:“郡王爷,你以为你是郡王,本姑娘就不敢揍你?”
“罗大姑娘有什么不敢做的?”柳相珏再度闲闲地道:“不过呢,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呢,给小王留点面子吧?”
罗幸烟微愣,随后,又忍俊不禁地笑了:“行,算你识趣,放你一马!”
“多谢大姑娘手下留情!”柳相珏微笑着道:“不过,你是不是该好好放放纸鸢啊?你的现在是最低的了!”
罗幸烟定晴一看,粉脸微红,赶紧又专注于手上的线,将飞得极低的纸鸢重新放高。
“哼,我肯定飞得比你高!”
……
下午未时末,踏青的众人决定归家。
王琳琅依依不舍地向罗幸烟和吴茵语告辞,约好日后常写信,才上了自家的马车,先行。
卫氏派了大丫鬟抱琴上了吴茵语的马车,随吴家兄妹去吴府向吴夫人说明今天发生的事。
待罗家的马车回到城内勇毅侯府的门外,一直护送的柳相珏才尔雅地拱手,谢绝了吴氏和罗幸擎一起入府共进晚餐的邀请,独自带着随从鸣英返回郡王府。
等马车入内,进了第四进院子的正院,卫氏先邀了蒋氏去她所居的桂悟院,派了贴身的陈嬷嬷去请罗照城过来,再看向罗幸烟几姐弟:“擎儿跟我去,烟儿锐儿和儿雪儿,你们先回去休息。”
知道卫氏必是去找父亲汇报今日之事,搞不好还会商量中止议亲,有罗幸擎在场,这个胞弟必会帮她说话,已有些疲意的罗幸烟便顺服地应下,在丫鬟们的拥簇下,回到烟霞院。
洗漱后,上榻盖被小靠,再接过迎夏递来的冷湿巾敷了一阵眼,迷糊了一阵,倒是真的睡着了。
直到迎夏小声唤醒她,道已经是酉时两刻,卫氏身边的大丫鬟青音受命请她去桂梧院。
屋内已燃起儿臂粗的蜡烛。
雕花窗外,太阳已沉入地平线,暮色蔼蔼。
约摸前世的傍晚六点左右。
她不知不觉间,睡了三刻钟。
精神略为轻爽。
再照照铜镜,眼眶还是略有些肿,但比之前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