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好灯,放下东西,走过来弯腰从背后抱着明黎,单膝跪地,头埋在她脖子上,使劲地嗅着,享受地闭上眼睛,明黎依旧盯着电视里也略有光亮的他,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明黎悠悠地说:“今天,可能真的要辜负你这身制服了,我最好现在就回家。”
“怎么了阿黎,发生什么事了?”丁旭霖松开手,走到前面跟她坐一起,握上她的手才发现冰冰凉,赶紧双手握上去试图帮她暖一下。
明黎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神有点空,但又有点儿直地说:“我有一种想伤害别人的冲动,你不是合适的发泄对象。”
“什么叫…伤害别人的冲动?”丁旭霖看着她冰冷的眼神,听着她说着陌生的话,心里又吃惊又害怕,感觉自己距离她又远了一步。
明黎不动声色的往门口走去,到了门边转头笑着说:“你所看到的我,不过是一个伪装出来的人,这个伪善、看起来温柔的人,只是我众多皮囊里比较好看的一副,你所谓的喜欢,只不过是这具皮囊所呈现出来的部分美好,而已。”
说着就把他的外套扔到了玄关柜子上,打算穿鞋离开,她感觉自己内心压抑着的那些狂躁、暴动不安和理智,都在缓缓离自己而去。思绪又回到了大二那年,自己在阳台打电话,一声怒吼不仅给自己所在的寝室按了静音键,也让对面那整栋楼的大部分人都瞬间失声,随着手机也被自己摔得粉碎,接下来的一拳又让自己的钱包瘪了一半--阳台中间那两扇窗其中一块玻璃碎了。
那段时间,自己成了真正的独行侠,无人敢交往,更无人敢招惹,免去了自己很多社交的麻烦,好像回到了初中时期,孤独却不乏自在,也让自己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打工赚钱,找机会发泄自己。
丁旭霖看着她的动作,犹豫再三,还是朝着她走了过去,想伸手拉着她又怕惊扰到什么,只能双手不安的在身侧支起来又放下,吞吞吐吐地说:“阿黎,我们有约定,我承诺过你,我整个人都属于你,你所有的一切我都接受,无论是多恐怖、多吓人,我都会找方法去消化,你相信我,好不好?有什么事,跟我说说,我只听着,不会有任何评价。”
“我小时候想说,想倾诉,想自救,可惜没有机会,后来稍微大一些,也失去了倾诉的欲望,只想发泄,也只有发泄能帮我恢复理智。现在,我只需要把以前的记忆埋葬,就能平淡过生活,这样,也挺好的吧……”明黎系鞋带的手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好像想起了那时候的自己,无助又可悲。
“我……我知道你有很多故事,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过往,但我真的能接受,真的,”丁旭霖看她动作停了,觉得自己还可以再争取一下,“你平时那么对我,我自然很享受,但你那是收敛之后的样子,我也知道。你在我身上不需要收敛,我会说到做到,尽全力去接受的,我无限配合你,好不好?”
他一边承受着明黎新奇百变的触碰方式,一边自己去了解这些行为的始发点,他不想逼得太紧,但他有预感,如果什么都不说,或许今天,他会失去这个对自己来说比全世界都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