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好歹当过你的母亲，我……”汐染没说出口，一个曾经的阶下囚，有什么资格呢？

他没保住任何一个人。

“你是想说父亲？”悠轻笑一声，“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名义上是这样。”

“悠。”汐染兴奋地转过身，看见悠的神色，他愣了片刻，“你……好像变了一点，我没有见过璃斯，但我感觉现在的你似乎有点儿像她。”

“汐染，我就是我，不管是璃斯还是悠，都是我。”悠掀开被子，灵力在白色的里衣上翻涌，化作黑色的袍子。

“你说的对，是这样。”汐染抬头，视线落入虚空。如果流月还活着，她应该会很开心吧。

“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我有事情要宣布。”悠朝伊路吩咐过，随后走向洗漱台。

汐染看了她一眼，“伊路留下照顾你，我去召集他们。”

“王，您想吃点什么？”刚才她送进来的食物都被汐染吃掉了，一点儿都没剩。

避水城所在的岛屿十分贫瘠，岛上只生长一种灰黑色的麦子，用它做出来的饼足够饱腹，味道却算不上好。

另外便是些果子，酸甜苦辣样样都有。至于海鱼，他们现在倒是不常吃了。

自从城里的人少了，麦子已经不缺了。

伊路捧着托盘，上面装着刚做好的麦饼，配着一碗用果子做的甜水儿，她端着简陋的餐食回到了王的寝宫。

“你吃了吗？”悠捻起一块麦饼，轻轻咬了一口。

“还未。”伊路如实回答。

“去吃点东西，然后去大殿等我。”悠将她打发走，独自吃完东西，缓步走向大殿。

汐染站在王位附近，他将悠迎上王位。伊路从偏殿走过来，在另一侧站定。

下方，朗沈站在所有人前面，他们恭敬地看着王座上的人。

“我要离开避水城了。”悠看向神情麻木的臣民，“你们有两个选择，其一跟随我。其二，留在避水城，在汐染的教导下成为灵术师。”

汐染蓦地转头：你要去哪？你不带我一起？

悠没理他，继续说道：“我需要灵术师为我效命，如果有人成为灵术师，不论实力如何，我将赦免他的罪恶。”

悠虚指了一下眼睛，“灰眸不会再延续。”

朗沈的眼睛亮了起来，没有人生来便是罪人，他们什么都没有做过，即便先辈犯过罪，鲜血已经抛洒在避水城中。

他们，是无辜的。

“您能保证吗？保证赦免我们，让罪恶的血脉停滞，不再延续？”朗沈上前一步，高声询问。

“我可以。”悠挥了挥手，朗沈的眸子瞬间变成黑色，潜藏于血脉中的诅咒被彻底破除。

“吾王！”朗沈能够感受到，无形的枷锁破碎了！

“您需要我们做什么？”

朗沈跪伏在地上，身后的人连忙跟上，所有人都跪伏在地上。

“保护好这座城，在我需要的时候，随我征战青澜。”

“啊？征战青澜？悠，你在想什么？”汐染的声音打破了令人心情澎湃的气氛，“你要攻打青澜？你一个人？哦，不，凭这些连一桶水都提不起来的……”

“汐染大人，我们可以做到！”朗沈抬起头，为了脱罪，他们什么都可以做！

即便是赴死，也在所不辞。

“哈？你们能做到？你们这些废物，要不是悠及时出手，都不一定能活下来！”汐染转向悠，“你真的要那么做吗？他应该跟你说过吧，曾经这么做的幽已经溃散了！”

“汐染，你太激动了。”悠站起身，“不要把我和其他人混作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