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年!”项淑贤抬起头,吃惊地看着张子年。
“给我吧!”张子年伸手要项淑贤手中的镢头。
“不用,你回去吧,子年。我能行!”项淑贤又低头开始干活。
“这不是你应该干的活!”
“走哪步,说哪步话,我能干!”
张子年伸手夺项淑贤手中的镢头。
“不用,子年,这样不好!”项淑贤不看张子年,紧紧地握着镢头不放手。
“我不忍心!”
“就权当你从来就没见到过我。你怎么过,还怎么过。我们怎么过,也还怎么过!这么多年了,你跑到哪儿了我都不知道,我不是也过过来了吗?”
“反正你已经决定不跟我结婚了,我到哪里,告诉你也没意义。我、我也没想到我们这辈子还能见面!”张子年低着头小声说道。
“你在城里有工作,可以生活得很好,你为什么要到这个破山沟子里?还倒插门到有孩子的寡妇家?你为什么要这样糟蹋你自己!”项淑贤抬眼看着张子年,眼里涌出了泪水。
“你回家吧,我把地给你侍弄好,明天你过来下种子就行了!”张子年硬是夺过了项淑贤手中的镢头。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把会计交出去?我不会让我们家老夏接手会计的,你赶紧乖乖地干你的会计!”项淑贤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张子年抬起了头,“对了,我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情的。我交出会计,就是为了你。老夏当了会计,你就不用上山干活了。要不是为了你,我不会交出会计。他以为我有小辫子在他手里,我害怕。哼,大不了,我就是丢了面子,代强他妈当不成饲养员了。他姓战的能是个什么下场,他心里最清楚了。我知道,他让老夏当会计,就是个烟幕弹,是想制服我,换句话说,是想收买我的一个计策,他不会真的让老夏当会计的。但是,他的这个想法,倒是提醒了我,成全了我!”张子年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真诚地对项淑贤说道。
“你们之间有这么复杂的关系?子年,你有什么小辫子在他的手里,要紧吗?咱们快想办法解决了吧!这样下去,总是块心病呀!”项淑贤焦急地看着张子年。
“你别管!说起来太复杂了,我也不想再提及那些事情。你只管让老夏把会计接过去就是了!”张子年又开始抡着镢头干活。
“你这么一说,我们就更不能接手这个会计了!再说,我们在这儿三年五载就走了,干嘛要打乱你的生活?”
张子年又抬起了头,态度坚决地说:“你让老夏接过去吧,等你们走了,我再接着干呗!”张子年继续干活。
“哪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就怕三年五载后,有学生毕业回来,战队长他可以再培养一个会计了!”
“哼!量他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