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嘴角抽搐、哭笑不得。真是不知者无惧啊!理了下思绪缓缓道:“那异族乃天下第一奇葩。自人类文明肇始,其行事思想便与天道相悖。寄生他国,借铸币之便控制商贸、欺诈百姓,贩卖人口;编撰假信息、倒卖囤货、发战争财等皆乃其惯用手段、祖先禀赋传承且从未改变。不过,他们最忌讳中央集权大国。高度统一的体制可阻其鬼蜮伎俩;然而,一旦拥有足够强大的武力,便会成为王权终结者。埃及正是因此才驱逐它;巴比伦亦因此才将屠城并贬为囚徒。虽出身四大古文脉中的两河文明,却沉迷于编撰掩其丑恶的伪史。不精通韬略,却极善利用人心。因十分古老、隐藏极深、阴毒诡诈又毫无底线,故而数千年间,万千邦国屡屡中招。大家皆对其恨之入骨、避若蛇蝎。除非斩草除根或完全驱逐,否则无可奈何。在我那边,诸国财富被割了一轮又一轮,似被坑骗之术统治。天下间唯剩华夏这一支大一统古文脉——博大精深、历史久远,族群凝聚力无人可比。与它而言,如老恶鬼遇老神仙。因此,唯华夏凭五千年的大国文脉底蕴,出有识之士、携百姓救国于危难,赴汤蹈火、前赴后继,行文武韬略、布百年棋局,终破其阴谋诡诈、还世间公道。如此,才迎来了万邦来朝的繁华盛景。”
“灵儿此言当真?”太后瞪圆双眼、难以置信。余者亦个个石化当场。此等恶族闻所未闻!
“事关重大!岂敢胡言!他们一旦成势,便会颁布有利于自己搞钱的律法,驱使权贵争斗、百姓互残。对神灵不屑一顾,纯属守财奴耳!不善征战,却偏爱暗杀国之元首或将领。不敌军士便屠戮百姓,老弱妇孺尤甚。屠刀下的冤魂多达数千万之众,甚至连自己族人都杀,可谓视苍生如刍狗!被各国公认为种族灭绝者,更被判定犯有反人类罪。父亲年轻时,亲眼目睹人间最大惨剧——天下第一矿产大国——那是比华夏还大许多的强国,一切矿产皆有,且文脉、气节、农耕、军政均为佼佼者,却因那恶族所欺,被迫将家产贱卖,转眼间一贫如洗,数十年里经济凋敝、萎靡不振,人口逐年减少,百姓连传宗接代的念想都快没了。分明捧着聚宝盆,却宛如被掐住脖颈、抽干精血的垂死挣扎者,常被嘲讽污蔑,以致盟友都甚少。若非华夏国力鼎盛,于危难之际帮扶一把,险被肢解成若干小邦。数百年间,如此情形者,不知凡几。世间如同炼狱,唯独华夏绝处逢生!”灵儿眸光深远,陷入回忆,“那场变局太惊心动魄。我深知若传出去,必引发士民恐慌、朝堂动荡,因此才未敢明言。”
众人惊惧不已,心下立时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刘恒正襟危坐、冷汗直流。此等恶族岂不如蛊虫那般阴邪恶毒!思及此,紧握爱妻的玉手,不由期盼道:“灵儿!你是寡人的福星。你定会相救。对吗?”
灵儿瞧出刘恒的焦虑,撇嘴道:“这会儿知道急了?当初朝堂上还犹豫不决呢!若非你留下吕廷尉,还以一念之差错立王后,岂会生此祸?”话落,刘恒惭愧不已。
灵儿瞧出他忏悔之意,深感无奈:“大汉开国不久,根基未稳,且孤立无援、四面受敌,本就该小心翼翼。开放盐铁商贸,还允许矿产售于商贾。简直荒天下之大谬!哪有将国之命脉交于私人之手的?若被野心勃勃的外族或心术不正之徒利用,岂非硕鼠入粮仓!匈奴能铸青铜,就代表能铸币。借大汉郡国强大之弊,使九州内乱、趁虚而入并非不可能。代国最弱小且背靠中原,故而才被选中。”
“灵儿助我!”刘恒越听越胆战心惊,“父皇定此国策本因民生凋敝、财货流通不足。寡人一直努力实现高祖之策,实在没想到梦境隐喻的是如此险境。”
“休要诓我!”灵儿向他怒瞪一眼,“你到底为何允许私铸货币,我还能不知道吗?代王陛下!人在撒谎时,会露出微小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