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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困了的话就睡一会儿吧,一会儿布雷森特会来继续商议昨日还未商讨完的事情,嗯,布雷森特就是昨天那位主教,如果你不想面对他的话你就睡一觉吧。”
老教皇抬起头看着坐在下首打瞌睡,想睡却不敢睡的提奥多温声宽慰道,本来那些破事昨天就可以解决完的,然而因为提奥多一时嘴欠,这事就这么尴尬的耽搁在这里了……
“如果您同意让我出去自己去圣城……“
“这是想都不用想的,我是绝对不会心软的。”
老教皇很果决的打断了提奥多的话语拒绝道,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那我回居所小憩片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提奥多本来就对这事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没有希望自然就没有失望,于是转而退而求其次。
“不行。”
老教皇沉吟片刻还是拒绝了提奥多的要求
“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那样我不放心。”
“在教皇宫内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我想出去也出不去。”
提奥多有些烦躁,这种被限制了自由的感觉实在是难熬,要寸步不离的跟在老教皇身边,不能离开老教皇的视线,这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囚犯一样,时时刻刻的被人监视着。
“总之你还是乖乖的呆在这里好了,从今天起我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你,直到你身上的那些戾气消磨完为止。“
“所以你就让我睡在这硬邦邦的椅子上?”
也没有管顾周身是否也侍从的存在,提奥多不客气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刚开始萨尔森第这样的场面还会感到惊奇和紧张,只是现在他已经习以为常了,而正因为习以为常了,所以他才对提奥多打心底的更加不屑与轻慢,心里也越加的感到不平衡,人在嫉妒下往往是会忘掉自己的身份与处境的。
老教皇笑了笑,起身将身后的靠垫取了下来,塞在了提奥多的身后。
“还是你自己拿去用吧。”
提奥多瞥了一眼,没好气的将身后的靠垫拿过来拽进了老教皇的怀里。
“省得到时候冕下腰闪了腿疼了来怨我。”
真是愚钝,连话都不会好好说,如果换一种说法定会使冕下欣慰,而不是平白的招人厌烦。
萨尔森在心里嗤笑了一声,老教皇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萨尔森,提奥多是什么意思他自然也是明白的,只是这话说出来就是无法让人感到温暖。
“那你帮我拿着这些东西。”
老教皇将提奥多拉起来后,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的塞到了提奥多的手中。
“我想偏殿有沙发或许会让你睡得舒服一点,不过这些东西就要麻烦你帮我递过去了。“
作为阿尔戈斯的主教,布雷森特一向认为自己任重而道远,毕竟阿尔戈斯是老教皇的故乡,总会有那么一些不方便的地方,不过还好,老教皇并非是一个私欲过重的人,平时也对自己的故土没有多加偏爱或是对他另有一些指使,这让布雷森特轻松了不少。
冕下想在阿尔戈斯购置几块地和庄园……而且还不走教廷的账,要从教廷的记录上抹掉……这可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啊……
布雷森特掐着时间匆匆向教皇宫赶去,这已经快到了昨天与老教皇约好的时间了,本来昨日就可以谈好的,但谁知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只能顺延到今天了,毕竟……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
“冕下”
经侍从通报后,布雷森特垂首走进偏殿向老教皇施礼问候道,随后抬起头向老教皇望去,殿内除却他之外只有两人,一位是冕下,还有一位则是昨日那位看起来不像是侍从的侍从,说来也奇怪,昨日这个侍从惹了冕下不虞后,今日居然还能靠着冕下睡得安稳……
“小声一点。”
老教皇指了指靠着他睡得正舒服的提奥多随后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示意布雷森特说话稍微小声一点。
“如你所见,我的孩子因为昨天和我闹了一些不愉快,所以导致昨天晚上一整晚都没有休息好,于是他只能在白天补觉了,不过这样与你会面真的是有些失礼了。”
布雷森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不过好在老教皇自己替他解了围,以至于让他不会过于尴尬,老教皇看着枕在他腿上的提奥多笑了笑,随后看向了布雷森特
“不用这么拘束,你坐在那沙发上就好了。”
布雷森特顺着老教皇的目光看去,那沙发就在老教皇的正对面,布雷森特连忙摆手拒绝了。
“多谢冕下的好意,我站着聆听冕下的教诲就可以了。”
“还是坐下吧,我想时间不会太短,你总不会想从早晨站到中午吧?”
老教皇提醒道,要知道除却要新购置一些东西外,他还有不少家底在阿尔戈斯呢,要整合调剂这些东西可是要花费不少时间的。
“那我做这里就行了,多谢冕下的好意。”
布雷森特在室内扫了一圈,这与冕下对坐的沙发肯定不会是他的首选,上首更是不肯能了,没看见就连老教皇自己都只是坐在下首的沙发上吗?于是布雷森特便将目光移到了钢琴前的琴凳上。
布雷森特刚要坐下,就听老教皇开口道:
“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选择做那里的。”
老教皇的语气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布雷森特下意识的惊疑了一声
“啊?”
“那个钢琴可不是属于我的,你应该知道,我一向不喜欢这些东西,这架钢琴包括那个琴凳都是属于他的。”
说着老教皇拍了拍怀里的提奥多,似乎是动作的幅度有些大了,提奥多不满的闷哼了一声,皱着眉转了个身,布雷森特的目光也随着老教皇的动作移到了提奥多的这里。
“我想你应该先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毕竟这个我可做不了主的,而且他还有一点洁癖,外加……你知道的,小孩子都会有一些叛逆,所以最近我也不清楚我乖巧的孩子为什么脾气会这么的暴躁……所以我还是认为你坐在我对面的沙发才是最好的选择,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谈话,不是吗?”
“还是做成暗账吧。”
老教皇沉吟片刻叹了口气依然没有改变决定。
“暗账……只是冕下,走暗账的话,这万一要是……”
布雷森特吞吞吐吐的道,毕竟这可不是一件什么小事。
老教皇沉默了,心里也在挣扎,要知道自他担任教皇伊始到现在,他还从未做过这种违反教义的事情……这是第一次……
“就做暗账吧”
老教皇突然笑了一声,理了理提奥多的头发,自回来之后,老教皇还是觉得睡着的提奥多更乖巧一些。
“反正我也没几年好活的了,就算是有污点,这旧账被人翻出来了又能如何?而他还小,我走后终究会变成一个人,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怎么可以,这让我走的时候也放不下心啊,你说如果要是继任教皇……我知道他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但是……“
老教皇没有继续说下去,做暗账的好处就是查不到资金的流向,自然也会减少居所暴露的可能性,虽然教廷要是真要掘地三尺彻查的话,一定是能查出来的,不过这终究不是又多了一层保险不是吗?
只不过挪用教廷的资金,来运作自己的私事,这让老教皇的良心还是过意不去。
看来冕下也是老了啊,开始为自己打算了……
人总是有私欲的,老教皇也是人,自然也是会有私欲的,这是无可避免的,布雷森特心中也是理解的,只是……他最开始以为老教皇是为自己的亲子侄准备的,没想到是为了……
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布雷森特有些怀疑,为了一个恶魔,搭上自己一辈子积攒的名望,这真的值得吗?要知道这种事情被挖出来可是一个无法抹去的污点啊……
暗账?什么暗账?
提奥多迷迷糊糊的一醒来就听见这两个字,作为一名圣裁官,他可是对这些敏感无比,细细的听了一会儿,提奥多的心中有些惊骇,他昨天虽然是那么讽刺了一句,可是他可真的没有料想到自己的教父会做这种事情,这可是会被邀请进宗教裁判所喝茶的行为啊……
“冕下……“
布雷森特试图劝解,只是老教皇已然下定了决心。
“好了,就这样吧,名誉这种东西不过是爱慕虚荣的人在乎的罢了,我更注重实际的……”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