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将提奥多手中的杯子夺走,皱着眉头轻声呵斥了一句,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提奥多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但他依然还是不忍心加以斥责。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老教皇脸色有些难看,居然在教皇宫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且这件事的主角还是他的两个孩子。
“我是怎么教导你的?”
“至于教导?你也配提教导?“
提奥多挑了挑眉,转过头看向老教皇,嘴边带着一丝讽刺。
“冕下做事情就要做彻底,还不如当初直接抹杀掉我的意识呢,呵呵……那么多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有我这个当事人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任你们摆布。”
提奥多移开了视线,环顾四周,眯着眼睛扫视着殿内的每个人。
“你一共才教过我几回魔法?我的魔法都是在学院学的,在阴暗的宗教裁判所和异端审判局学的。你说你疼爱我,你哪次正眼看过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想看见我,若非如此怎么可能次次你都有事,让拉奥姆将我打发走。”
提奥多沉声道,声音里的怒气却也在渐渐的平息,只是平淡的语气更是难受。
“我的孩子,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之前我们不都已经说开了吗?”
老教皇轻轻的皱了下眉,温声说道,试图缓和着二人之间紧迫的关系。
“过去的事情吗……那我们就说说不久前的事情吧”
提奥多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他到现在还依然清晰的记得,那天晚上的感觉。
“不久前,在维也纳的时候,我知道那晚冕下是想把我掐死的。”
“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的我这辈子也忘不了,另外,你对我训斥的时候何时顾忌过我的颜面,而对于西奥多,您总是包容,表面上对我很好,可是私下里却是你最偏爱他。”
“我承认那次我确实是冲动了,在这里我向你道歉,不过我并没有偏爱西奥多,你和他在我心里都是我的孩子,你们都是平等的,甚至会把最好的留给你。”
老教皇开口辩解道,只是似乎对提奥多知晓的事情并不怎么惊讶,当然就算是惊讶也没有什么用处。
“平等?平等就是你西奥多有继承你位置的资格,我没有,就是他可以自由的行动,而我就像是一个囚犯一样被关在这里。从小到大,您连我的解释都不愿意听,现在给我一些小恩小惠,不过是看出来我长大了,怕我记恨你,不听话罢了。至于最好的留给我?“
提奥多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老教皇不远处指着老教皇身下的座位道:
“好啊,你把你最好的给我,就把这个给我吧,我想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一个短命的恶魔竟然还敢觊觎圣座“
西奥多在一旁不疼不痒的说道
“真是冕下将你惯坏了。”
“惯着?以前我还真当他是在疼爱我。”
提奥多冷笑了一声,这是最让他痛恨的
“若非是别人告诉我,我甚至还不明白,还傻乎乎的享受着这所谓的疼爱,说白了不过就是怕我能独立生活之后会摆脱掉他们的管教罢了,让我不得不依附于他们。”
“至于圣座……呵呵……”
提奥多莫名的笑了两声,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绕过老教皇向殿后走去,老教皇愣了一下,随后将手边的药剂向提奥多递去,一边说道:
“你今天的药还没有喝,我想不管怎么样,你应该对自己的身体负责,毕竟身体是自己的。”
提奥多扫了一眼被递到身旁的杯子,衣袖一甩,啪的一声,那冰蓝色的瓶子在老教皇手中掉落,摔碎在了地上,冰蓝色的药剂缓缓在地上流淌,雾气氤氲浮现骑上,映在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竟有一种别样的美。
“我想你应该弗朗西斯为你配的药的价值,你这不仅是在漠视自己的生命,更是轻贱他人的劳动成果,另外你要知道这些材料都是教廷给予的。“
老教皇看了看地上缓缓流动的液体,抬起头看着提奥多说道。
“没有一个好身体,就是我把我能给你的东西都给你也没用啊。“
“我又没让你去找弗朗西斯去配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一厢情愿管我什么事?”
提奥多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问题,侧过头向老教皇看去,轻轻的笑了一下,趁老教皇没有防备,伸手卡住了老教皇的脖颈,修长的手指向内紧紧的扣着。
“老不死的家伙,你能给我的?最好的?你怎么不把你的位置给我?你欺骗了我多少次你自己心里清楚,像你这样的老东西即便是死了我也不会给你收尸的。”
看老教皇的样子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议,也许是不敢置信,不过令人奇怪的是明明能轻易摆脱提奥多的老教皇,竟然没有什么动作。
“提奥多你在做什么?那是冕下,你的教父,把你养大的人啊。”
听见安东尼的唤声,提奥多的手稍稍松了一下,随后掐的更紧了,老教皇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那天晚上你就是这么掐着我的,真是个虚伪的老东西,口口声声说原谅我了,可是背后呢?我差一点就要被你活生生的掐死了!”
提奥多的手又紧了紧,在老教皇的脖颈处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老教皇艰难的咳嗽了一声,纵然是一位圣域魔法师,但被人掐着脖子按在座位上,也会极为不适的,甚至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让他感觉有些头晕目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