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如玉见她又思索起来，也不催，十指交握，慢慢地揉着手腕。

他是得正正夫纲，不然独孤雅荻全不听话，早晚要将自己陷进网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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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两人迟迟不动，底下有人突兀地喊了一句：“打不打！”

“是啊，打不打！”

独孤雅荻听见声音，抬头：“你不动？”

“敌不动我不动。”文如玉耐心非凡，不如裴冬堂那般性子火爆，一点就着。

独孤雅荻懒洋洋地“哦”了一声，“那你动，当让我了。”

文如玉被一噎，一时接不上话。

哪有人厚脸皮至此，让人放水都如此光明正大？

独孤雅荻慢吞吞地揉了揉手腕，再抬眼看他：“我肯定打不过你，过两招便是。你收着些力，我要是有个好歹，月底你与欣安成亲去。”

文如玉又一噎：“胡说什么！”切磋而已，他怎么可能让独孤雅荻出事？

将军先前不过是提醒了一句，王妃这便要一一报回去，实在是，太记仇了……

秦照捂着眼睛不忍再看。

白震林小声问他：“欣安是谁？”

“将军驻关的时候，每日三封信的疯婆子。”秦照神情冷漠，“是个什么公主，别打死了，不然圣人那处不好交代。”

虽说北地军向来秉持“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过眼下驻扎在京郊，还是收敛些为妙，不能给将军添麻烦。

白震林应了一声，默默记下。

不怀好意要接近将军的，还不能直接打死，啧，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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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文如玉应了话，当真如她所言先动起来，运起轻功直冲独孤雅荻面门而去。

独孤雅荻疾步后退，身形一歪朝侧面闪开去。

两人你追我赶，一时间竟看不清身形，只剩两道影子。

白震林目不转睛地盯着，出声感慨：“将军又精进了。”

秦照认真辨认了片刻，摇头：“王妃必然落败。”

这回轮到白震林看他，满眼疑惑：“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哪里有人能胜过将军？”

秦照端着茶杯挡住唇，声音极轻，“十万深山里秘传的飞燕诀，能追云起逐月落，你说呢？”

白震林呼吸一顿。

北地军三大统领，裴冬堂主管营中训练巡逻，廖坚只管文如玉近卫，他白震林与秦照协统全营，乃文如玉亲信，自然知道闹得沸沸扬扬的高昌一事。

当时他受令，带领另一半人马留在山外接应，短短几日却将南疆秘事听了个饱，迄今记忆犹新。

这飞燕诀只有高昌王室及部分亲信能够修习，越是精进，越似飞燕般踪迹难寻，抓那几个叛逃的近卫可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王妃……陈灵衡不是陈将军的养女么？从何习得？

秦照见他久久不语，并未挑明，只道：“晚间若是将军传唤，你自过来。”

白震林深吸一口气，将纷乱的思绪压下，应了一声。

他再好奇再怀疑，不该越过将军去。

将军认定之人，北地军自然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