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雅荻当真觉得好笑:“你为何笃定我是为己?我不能为国么?”
白震林张嘴:“女子不就……”
“女子如何?”
女子不就向来心胸狭窄,只为自己么?
白震林再想,又觉得不对劲,若是这女人如此普通,王爷为何看得上?凭一张埋着祸患的脸么?
于是将话咽了下去,道:“请王妃明示。”
“你可知文如玉忠于何?”
“忠于永煦,忠于圣人。”
“那么,我家呢?”
“忠于永煦。但你父之仇,仇在朝堂,你想要复仇,如何保证不将王爷牵涉其中?”
“我向叶权复仇,与旁人无关,为何牵涉?”
白震林懵了:“叶权?不是……”“圣人”两个字被他生生咽了下去,呛得自己捂着嘴咳了好一阵。
这是钻牛角尖了。
独孤雅荻已看出症结所在,敲敲桌子,一一为他解释起来:
“你为何觉得我一定要将所有与当年有关之人都解决掉?我并非屠夫,冤有头债有主,纵是圣人下令,但若是明君,在位时国泰民安,又为何要出手?我之一己私欲,在这天下黎民之前不值一提。若真是明君继位,我父泉下有知,定不会允许我祸乱朝纲才是。”
白震林听明白了几分,只是仍不服气,又问:“你若不愿祸乱朝纲,又为何针对叶……叶权?”
到这儿,已经从论道转向挑刺了。
独孤雅荻自然不会惯着他,柳眉一蹙:“你在找事么?鸡蛋里挑骨头?”
这女人简直胡搅蛮缠!白震林被激起两分火气来,嗤笑一声,“若我就要挑呢?还想用你那美人计?你能拿花言巧语蒙骗王爷,可骗不了我!”
独孤雅荻不气不恼,淡然回答:“懂了,你心悦你们王爷,见不得我跟他好。原来是断袖,失敬失敬。”
语毕,还抱拳朝白震林拱手行礼。
给她添堵?笑话,她可忍不了,看看谁给谁添堵才是。
白震林准备了一肚子问责的话,被这一句尽数噎了回去。
白延春缩在椅子边上不敢出声,不动声色地往后躲。
裴冬堂听得云里雾里,但是要拍桌嘲笑白震林:“你小子居然是断袖哈哈哈哈哈哈……”
秦照轻咳一声,端起茶杯送到唇边,手颤抖着好悬将茶水撒出来。
文如玉看了他一眼,眼神幽幽。
白震林百口莫辩,急得语无伦次起来:“不是,我不是,王爷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
独孤雅荻摆手:“与白统领开个玩笑罢了,莫要当真。”
瞧瞧,白统领都叫出来了,绝对是故意整他!
白震林却也不敢再造次,声音颤抖:“属下当真不是……”
文如玉扶额,出来打圆场:“本王当然知道你不是,莫要把王妃的胡说八道放在心上。王妃——”
独孤雅荻应了一声:“嗯?”
“白震林不了解京城情况,你且耐心为他解释。”
独孤雅荻再应了一声,将白震林上上下下打量几次,点点头:“看着你忠心的份上给你解释两句,旁的问秦照去,他记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