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了，真是一趟惊险的沉底之旅。这里想必就是三弟所说的异空间前卫点吧。”不知为何，来到更深入的地方后切云德虽然兴奋不减，但时不时冒出一句抽象话的坏习惯消失了。“白色代表高贵黑色代表邪恶，这可真邪门。”

...又或者，他只是换了种形式罢了。

切云德靠近那扇滴油好像越来越多的黑门，十分胆大无畏地把手抓进去搅了搅，然后奇迹般地捞出一手石油，使他们在手上飘上飘下。

很快，它们的大小从二百毫升上下缩减至二十毫升，并凝结成了一小柄剑。看见它后切云德显得不是很满意，于是又让它化为石油滴浮在空中。

“使用别人的素材，或者用你的话来说是牛头人走对方的东西，是世界职业者的特点。”雪青的话把他拉离画面。李亿远看向她，她的脸上有怀念。“啊，他可是少数的以世界为意向加入我们学校还学的有模有样的家伙，他摸走了我不少东西。”

“他在这方面确实厉害。”李亿远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此时他已经做成一把小勺子挂在腰间，准备进入传送门了。

“不，你还不知道。”雪青摇摇头。“他强就强在敢对自己下手。目前他这幅有些不受控制的身体是从我这里借的，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物件都是像刚才收集战利品一样从某个地方借的，他的符卡为了躲过审查借了有上千位人士的作品，他的思想，更是从所在地的主人上借的。”

“也就是说他现在的样子是异变黑幕的性格使然。”李亿远刻意忽略了某种不太好的想法，毕竟他现在就在人家的地盘上。

“同时，这也说明这个世界的主人是一个喜欢你书的，怎么形容，抽象家伙。”雪青一点也没有顾虑地为他补充道。

“说不定是巧合，哈哈，哈哈。”李亿远赶紧换到下一个话题。“这下我们可以通过他现在的行为来判断黑幕是个怎样的家伙了吗？”

“从结算时刻过来的人可以告诉你，不太符合。不过就现在而言，他这个大胆，好奇，什么都想捞一笔的性格是完完全全和黑幕一样的。是不是和他之前懦弱，自大，情绪易变还不以为然的样子区别很大？”雪青笑了笑，不忘提上一嘴。“当然，他的部分决策上无疑会显出和黑幕一样的行为，不过因为他们的出身不一样，总体而言还是有差别的。”

什么都想捞一笔吗？李亿远重新看回屏幕，切云德已经慢慢悠悠来到了...这哪儿？

“这个地方根本不认识呢，和三弟进过的路也只有几点相像。库库库。”切云德往后看了看，他正走在一片无人无光无物品的空白地区，但他显得很享受。

如果说米尔克是因为心向目标才创造出指路灯与目的地，那切云德，或者说凭依了黑幕的切云德想要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会是虚无主义的表现吗？就在李亿远思考着他搞不懂的哲学问题时，一阵肚子响的声音传来——不是之前那种能发出音调的尖叫，而是正常的肠胃蠕动之声。

“那大概是又变了，嘻，这种多变的东西，通常少了些啥也发现不了呢。”切云德揉揉肚子，从兜中掏出一颗蓝宝石。“传说美人鱼曾被王子所钓起，找巫婆寻药以永远和王子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