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语听了甚是豁然，道谢出门。便约了青霞去食堂。

两人边走边讲英语测试的事。

想起杨老师的话，便问青霞：“你想学什么专业呢？”

青霞想了想：“其实我没什么大志，就想当一名专业舞蹈老师，然后和喜欢的人白头到老。”

千语不语，心里却是赞着，至少青霞目标明确着，自己还要好好斟酌一下。

天越来越冷，很快春节便来临。

千语刷完卷子，有点累。望着窗外的香樟树，出了神。

记得当初回来时，这树还只是细细一根苗。十多年过去，已经长得枝繁叶茂了。

千语想着，明年6月就是大考，关乎人生轨迹。

专业选择的问题，现在考虑貌似为时尚早，毕竟都是考后划了分数再填。转眼一想，提前思虑，也无不可。

想去和父母聊一聊，但见父母不是成天忙着铺子，走亲访友，要不就是玩厨房。

饭桌上每次想提起话头，父亲便说，不要操之过急。可先多了解一下，再结合分数和兴趣权衡，最后，自己拿主意。

千语也就不再提。

扫了一眼书桌，看到与子安的合照，心一动，不妨听听他的意见。

正想着，电话就响起了，居然是苏子安。

“心有灵犀？”千语接起，貌似旁边还有人打着招呼：“安哥儿，若验收没问题，那我们就走啦。”

千语好奇道：“验收什么？”

子安忙说：“装修的事，不理。对了，春节后，出门玩吗？”

“不会吧，还没过节，就安排节后？”

“我假期基本都在公司忙，这次老苏居然开恩放我几天假，我们一起去玩吧！”

千语深吸了一口气，道：“明显我出不去啦，备考忙着呢。而且，我缺小伙伴吗？”

子安暗叫不妙，赶紧道：“那是那是。自从上次碰头后，我们很久没见了，就想着和你一块。你也知道，没女生敢靠我边，实在可怜。”

千语忍不住笑道：“行了，你一招呼还怕没人和你玩？我们山长水远的，这算什么事？我正烦着呢。”

子安一听，收起玩笑，进了花园，关心道：“说来听听。”

千语便讲了选专业的事。

子安沉思了一会，问：“S大最强的是材料分子专业，你已学了文，就不要想；文科中，师资最优的是商务英语，外语的重要性无需赘言，听凭喜欢；另外，结合夙愿，若主攻的强势专业不能满足你的规划，就辅修一门。比如，感兴趣投资，就选学投融；对经济管理有意向，就选修经管，以此类推。我的看法是，选一个强势的专业再辅修一个极有兴趣的，以上只供参考。莫叔说得对，决定在你呢。”

千语心门瞬间洞开，大致定了。笑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知道怎么办了。现在确实早了点。”

“无妨。”子安顿了顿，“其实很开心你能和我讲，证明没拿我当外人，我也随口说说了，任君采撷。”

千语笑：“好一个任君采撷，随口说说……”

两人聊了一个小时，还觉意犹未尽。

祖琼已在喊饭，也就不舍地挂了电话。了却困扰果然一身轻。

莫敬城知女儿讲了电话，不动声色道：“你周叔年后诊所扩大新开业，要去吗？”

千语一愣：“去C市吗？”

祖琼给女儿盛了饭：“对，你爸要去看看老友。”

“嗯，我去不了，要温习功课。以后考进S大了，天天扎在那，不急在一时。”千语扒拉着饭，随口道。

莫敬城点点头：“晚上去外婆家吃饭，我们早点过去帮忙。”

千语一想到下午看外婆，很高兴：“得嘞！”

吃完饭，莫敬城帮着祖琼收拾好便钻进了书房，千语则到院子里的香樟树下坐了坐。

入冬，院子的花草早已萎缩，这棵香樟树却依然绿青。

“宁做一棵树，不做‘攀缘的凌霄花’。”千语喃喃自语。

一阵风吹来，脖子骤冷，赶紧回屋上了楼。

书山题海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