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媛竟从未怪过自己。
她在信中写到,“你我各为其主,尽人臣之责,乃本分,若有缘,你我还会再见。”
阮清池有些担忧,一个失败的细作,回到北国还能活下来吗?
她叹了口气,把信藏起来,随后吩咐司竹前往国公府。
*
国公府的门隶认出阮清池的马车,立马进去向阮母禀告。
阮母听说阮清池来了,放下手中的活,急忙朝往外赶去,心中满是期待,瞧见阮清池坐在轮椅时,心里猛地一沉,恨不得能将阮清池身上的伤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半月前,阮清池回来时便是一身伤,让人心疼不已,本以为修养了这么多时日会好些,却还是坐在轮椅上,阮母心中很不是滋味。
快步走到阮清池身边,眼里尽是担忧。
阮清池看出阮母的担忧,轻声道:“娘,我已经好了许多。”说罢便让采薇扶自己起来,在阮母面前走了几步。
阮母这时才宽了心,忙让阮清池坐回到轮椅上。
“这回来怎么不让人过来支会声,好让娘准备准备。”阮母的目光从未在她的身上移开过。
“娘,我想和离。”
阮清池这话把阮母惊到了。
在她答应与宋言澈成亲那日,她便猜阮清池会提和离。
可他们都成亲六年了,阮母都以为她已经接纳了这桩事,没想到竟会在今日提出和离。
“可是受委屈了?”阮母把阮清池的双手叠在自己的手心。
阮清池摇了摇头,不敢将避子汤这事告诉阮母,怕她知道自己在侯府受了六年委屈,会气出病。
“我不喜欢他,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
“难道你心里还惦记这谢家那小子吗?”阮景初知道阮清池后来,立马便从少府监赶了回来,衣服都未来得及换。
阮清池没有接话,似是默认。
“不会被我中了吧,你心里还惦记着他?”阮景初继续问道。
“可他的尸首一直没有找到,不是吗?”阮清池攥紧了手中帕子。
阮景川低声劝道:“若他还活着,他怎会不来找你?”
“是,你说的在理,可我对宋言澈没有男女之情,我们继续在一起,最终也只会成为怨侣,这京都里因为嫁错人,郁郁而终的例子还少吗?”阮清池直视阮景川的双眼,忽地变得心虚。
这世间除了阮清池自己,最了解她的可能就是阮景川。
阮景川敏锐地捕捉到她心虚的瞬间:“不对,阮清池,你有事情瞒着我们,以你的性子,若是想要和离,早就提出来了,何必等了六年才说。”
“我说了,我不想成为怨侣,我不想将我后半辈子都交付给一个我不爱的人。”阮清池这回说的是真话,可阮景川依旧不信。
阮母道出心中的焦虑:“池儿,你与万顺侯可是有什么误会,和离并非儿戏,不管你是和离还是被休,你的名声……”
名声从此以后便会毁了,和离也好,被休也罢,在人们的口中都是弃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