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燃忙不迭点头，目光含笑：“好的，我们石主任是大主任，国内顶尖专家，他的办公室在六楼，我这就带你们过去！我正好要找他汇报呢！不过，他能否见你，是要看他心情的哦！”

转头之际，杨晨隐隐看到她在和小姐妹们吐舌头，眉宇间流露的是一副坏笑，一股无名火腾地升起，杨晨近乎恶狠狠说：“你——叫——方雪燃？”

“嗯，首长真是好记性，怎么啦？”

“咳咳……没什么，随便问问。”杨晨觉得喉咙又涩又哑。

到了六楼医生办公室，推门进去，石主任正在通电话，方雪燃故意摆出怯懦的模样：“石主任，有人找您……”

办公室只有石主任一人，他的座位背对大门，闻言他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示意他知道了。

果然架子很大。

他没有马上放下电话，依然在和对方侃侃而谈，看得出这个电话很重要，他的话透出十二分的得意：“……这种心脏修补手术的确难度很大，不过，你别忘了，这方面我进行了认真细致的研究……论文？……是的，我会写的，等再观察两天，我就抽出时间将这个病例整理出来……国内？……不不……这篇论文好歹也要投国际权威杂志……拿奖？……切，你难道还不了解我老石，我什么时候在乎获奖了？……”

杨晨无法再忍，一脚猛踹在房门上，使劲咳嗽一声，揶揄的口吻：“石主任，你的病例跑了……”

石主任这才回头，脸上流露出被人打断的不悦，但当他看到是几位英气飒爽的高阶军官时，马上换成一副亲切的笑容：“几位，什么事？”

方雪燃连忙指着杨晨说道：“主任，这位首长找您。”

石主任一看对方的军衔，乖乖，少将！不由分说对着话筒说了一句：“先这样，先这样，我这里来了个客人……”也不管对方还有话说，将话筒搁下。

他先白了方雪燃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怎么不早说？

“请坐请坐！”石主任急忙起身相迎，殷勤地吩咐方雪燃，“小方，帮我泡杯茶，我这儿有上好的明前碧螺春！”说着从抽屉掏出一小盒精致的茶叶，递到方雪燃手里。

“石主任，茶就免了，我们就问几个问题，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杨晨面若寒霜。

“将军请讲……对了，您刚才说病例跑了……是怎么回事？”

“823房的病人跳窗跑了。”

“啊？”石主任一蹦三尺，“你开什么玩笑……您是说真的？”

杨晨未置可否，表情看不出什么答案，石主任于是把探寻的目光落在方雪燃脸上，见方雪燃轻轻点头，知道对方没开玩笑，顿时心中涌出一大堆疑问，张口就要询问，却被杨晨抛出的第一个问题堵住了：“石主任，这个病人送来的时候，病情真的很重？”

“那能有假？只要晚来一分钟，我估计他的血就会流光，到时神仙都救不了他！”

“但据我所知，坠机地点离南辰市好歹也有七八十公里，一条渔船的航速摆在那儿，整个航程将近两个小时，他的血为何这么长时间还没流光？”

石主任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杨晨口气轻缓下来：“石主任不要介意，我没有其它意思，只想跟你讨论一个医学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想过，但我确实没找到答案。”

杨晨马上又问：“这是其一，其二，这个人为何康复如此之快，这样的病例你见过吗？”

石主任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石某人活这么大年纪，这是第一遭。”

“其三……其三，此人所有的脏器都正常吗？”这第三个问题是杨晨临时蹦出的，他其实也不清楚为何有此一问。

“将军的意思？”石主任十分困惑不解，“没什么异样，一切正常啊，只是他的康复速度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刚刚我还请教了其他的主任医生，他们都想不通……将军，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杨晨果断摇头：“随便一说，石主任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