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正色道:“小子刘有福,敢问您老尊姓大名?”
“名字吗?好久没人问过了,我姓杜,单字一个甫”
老翁无儿无女,一生痴迷武道,以载人过江为生,来往的过江之人大都叫他船家,面前少年是首个问他姓名的载客。
“杜老,你我如此有缘,结拜为异性兄弟如何?”
“?”老者听闻此言一愣,看着面前少年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心中莫名感动。
“你我年纪相差如此之大,老汉我也快到了大限之年,结为兄弟,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我辈武夫行走江湖,但凭自在随心,何必拘于世俗虚年”
二人对视数秒,旋即大笑
斜阳下,老翁与少年并排而立,一个站的笔直,一个半佝偻着身
“苍天在上”
“厚土为证”
“今我杜甫”
“我刘有福”
“在此结为异姓兄弟,以滔滔江水代酒,不去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刘有福知道老者时日无多,但他并不在意。
二人一手挽一口大江之水,痛饮而下。
“快哉快哉!”
“老儿我一世无儿无女,孤苦伶仃,临死得弟如此,此生无憾,此生无憾”
“杜兄”,刘有福抱拳道,
“贤弟”,老翁亦是抱拳
一老一少,一兄一弟,立在江边放声大笑,惹得过江之人侧头回看。
“这父子俩抽什么风呢?”
“谁知道呢,儿子被哪个大宗看上了吧”
人活一世,朝露而已,转瞬即逝,无需在意他人的看法过活,遇见的形形色色的人,碰上的形形色色的事,是注定也不是,没人能规定下雨必须打伞,也没人能规定白天必须穿衣服,如果高兴,打着伞在大晴天裸奔有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