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下午要去上占卜课,海伦撩了撩长长的袍子,在椅子上坐下来。说实话,她并不在乎杯子里的茶叶或者晚上的梦境暗示了自己什么样的未来。
她安安静静翻开自己包里带来的书,把它放在自己的腿和桌子之间,认真阅读着。
缇娜倒是对占卜很感兴趣,她兴致勃勃地仔细对比着茶叶的图案,预测着不可捉摸的未来。
埃米尔在认真听了五分钟之后就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带本书来,他环顾四周,决定去骚扰海伦:“什么书?”
海伦慢吞吞说:“资本论。”
“你是共产主义者?”
“嗯哼,其实我想去剑桥读哲学系,毕业后在军情六处工作那就更好了。”
埃米尔讨了个没趣,转过去坐了会儿,穷极无聊地开始翻占卜学的课本。
小巫师们大多都无所事事地翻着课本,和身旁的同学们交流着,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随后紧张地看向教授。
而特劳里妮教授也并不在乎,她的思绪缥缈地像是幽灵,在教室上空盘旋着,一直升到天空中。
她忽然停下了,眼神虚无地落在半空中,像是看向另一个纬度:“海伦·波特小姐……”
“特劳里妮教授?”
“我看到了你的过去——你来自于死亡,你的生命短暂,是夏天的露珠,你将年轻而悲惨地死去。”
海伦点点头:“我知道,教授。如果是为了打倒那位先生而死的,那么也算在情理之中。”
她低头继续研究自己腿上放着的生产力,并不关心惨死的预言,埃米尔也拦住了缇娜,对她笑了笑。
“死亡对我们来说并不可怕,缇娜。”
她点点头,轻轻捏了捏海伦的手指。
无论何时何地,她们都站在一起。
其他同学们也并不在乎惨死的预言,毕竟特劳里妮教授每个学年都会预言一个学生惨死,但直到今天,预言也没有实现过。
她们在霍格沃茨上课,有用的或没用的,教授温和的或严厉的,在图书馆或者休息室写论文,或是在海格的小屋里度过愉快的下午时光。
就在平静的日常生活里,时间缓慢地流过这座魔法城堡,并未更改分毫。
夜莺的歌唱永不止歇,小飞蛾们绕着路灯飞了一圈又一圈,有些冰冷的夜风吹进窗扇里,男孩儿乱糟糟的刘海动了动。
哈利正趴在床上看书,十来岁的男孩儿虽然稚气未脱,但看他压下去的一大块儿床垫,就知道他身体强壮。
房门也和窗户一样半闭着,也许是留给一只猫的,床头的灯照亮一小块儿,哈利乱糟糟的头发在额头上打下一片阴影。
他在看姐姐寄回来的书信,准确来说是海伦写阅读了整本书后,单独列出来的目录提纲。
他时常觉得自己的姐姐是住在图书馆的精灵,热爱学习,性格非常平静温和,他甚至一度偷偷怀疑其实姐姐并不喜欢自己,只是出于血缘关系才照顾自己。
虽然这个想法被海伦无情得打断了,他想,还好有姐姐的帮助,自己和达利的成绩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