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园子里,外公种了一片菜园,满地的绿叶菜,还有葡萄架,生机勃勃的,只要我去外婆家,总能看到外公忙碌的身影,他黢黑满是褶皱的手里一直握着锄头。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但那个可爱的老头,就这么在病痛的折磨下走了,记忆中的外公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样了,只记得他去世的那天,家里的大人都哭了。
小时候对死没有概念,我只知道,人死了就在也看不到了。
2008年,也是汶川大地震那年,我们这边也有强烈的震感,那个时候电视上播放着8.0级大地震。
房屋倒塌,城市,乡村变成了废墟,无数人的生命就这么终止在了那个黑色的下午。
各地的物资运往灾区,只为能够让多一位幸存者生存下来。
那天我只记得下午两点的太阳热辣辣的,走在路上地晃的很厉害,妹妹说,姐,我头好晕,是不是生病了,我说是吗?咱俩还能一起头晕,同行的还有几个同学,都说晕,我感受到我的心,“砰砰砰”,跳的很快,当时晃了大概一分钟,没有在晃了。那时候不知道啥是地震。
等到学校的时候,全校同学都在操场上坐着,那是我第一次发现,许多人感到死亡来临前的恐惧。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新闻联播天天都播放着汶川大地震,从那会开始,我们哪里隔三差五来个地震,二级三级四级五级都震过,最严重的一次,有天半夜,土房子大幅度的摇晃,放在桌子的各种东西互相碰撞哗哗响,惊醒的爸妈,吓得赶紧拉着我们往外跑,几乎魂飞破散。
经历了数次的地震,从最初的往外跑,晚上搭帐篷睡露天里,到后来的波澜不惊,已经习惯了地球偶尔抖一抖。
那时,老师一进教室门就会说,第二节课就会有地震演练,让大家必须拿一本书顶在头顶往操场上跑,我们毫不在意,因为这不是第一次做防震演练了。
第二节课,正当数学老师讲着我听不懂的四方形时,突然警铃响了,我们只顾往外跑。
到操场上之后,老师讲了地震的一些知识,然后说,拿着书的同学进教室,没拿书的罚站,我们居然没有一个人拿书,只好站到上课。
地震依然伴随着我们,几天一摇晃,我们也受到了社会上各种爱人士的送来的物资。
零碎的记忆越过心底,我缝缝补补,欲把三三两两的片段凑到一起,时间已经过去好多年,有些日子我们在经历时我们都觉得它平平无奇,只是在多年后的某一时刻忽然想起,这样的时光以后不会再有了。
夜,碾转又反侧,反反复复,最后在午夜的睡梦中入眠,外公闯入了我的梦乡,依旧是那副慈祥的面孔,轻轻叮嘱,一定要照顾好外婆和你妈妈,自此之后,我都不会忘记我身上的是两个人的期盼。
外公,你在天堂过的还好吗?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