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之前虚巢,报道那件事吗。”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两人的后续语音被自动串入了一串乱码杂音。
“也就是说,这个环形塔掌控着都市内部所有的通讯线路?也包括咱们现在说的这些话?”
“我想,是的,准确来说,除了面对面的交流,其余信息都会经过环形塔内部的循环,筛选,纠错,过滤和传输等一系列过程。”
频道内陷入了一阵不久的沉默,随后频道被关闭了。
“那我大概明白咱们这次是来干什么的了,那什么信息传输协助工作。”
洛宾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拍了拍萨诺。
“我们肯定是来跑腿传话的,这破塔指定哪个地方不好使了,最后还得靠我们这些个普通人传递消息,不然来这么多人干嘛?你说是吧。”
罗宾哈哈大笑了起来,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随手拿起冰柜里的一瓶蜜桃果酒,在面前的小巧的玻璃杯灌入泛着金粉色光芒的酒液。
就像是已经完成了任务一样,浓郁的蜜糖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嗡……滋滋……滋”
等到列车再次安静下来时,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了,就在此时,萨诺才感觉到列车上除了讨论的嘈杂声,还藏着一些不知名的声音。
像深植入脑海中的种子,逐渐抽出神经束般的嫩芽,扎根进柔嫩的脑干,不断用细小的针,编织着有关于声的印象。
萨诺望向罗宾,他合上了双眼,惨白的额头上汗珠不住地往下掉落。
萨诺想伸出手去唤醒他,却感觉身体像被某种力量揉成一团,又像背后长出了许多缠绕的线,被人紧紧攥住。
萨诺将视野转向别处,列车上的一切景象都像慢动作似的,而有些地方的景象令人感到尤其不安。
列车前排的大部分人,截然不同的脸型上,面部表情全部变为了统一的一种,嘴角放平,紧合双眼,双手抱胸。
这是一种宗教的姿势,萨诺曾在L区和T区的交点处,记得看到过类似的情况,不过当时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来着……?
这段记忆被有意地模糊了,而联通着此事的前因后果也一并消失了。
而处于列车靠近走廊端的人,如同进入了一种失重状态,他们手拉着手,堆叠在座位上,微笑着,像一座巨大的肉墙,朝着萨诺和洛宾倒来。
紧接着,是一种柔和且不可违抗的感觉,是一种触须被抽离了大脑的酥麻感,在昏厥前的最后一刻,萨诺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女声,最后一句话是。
“欢迎来到克莱梦汀,愿高塔接纳诸位,愿枝丫维系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