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好久，基本的规划也是在陆晴亦的心中有了，他也该开始做些事情了。

理了理思绪，还是决定先找薰月爱，有些事情还是事先问清楚的好。不搞明白，他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咚咚咚”

陆晴亦敲响了薰月爱住所的门，很快便有人开了门。

“陆晴亦啊，怎么了。”

“薰老师，我的手不是之前受伤了吗，虽然治好了，但是总觉得有些不舒服，能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吗？”

“哦，没问题，进来吧。”

陆晴亦控制着轮椅跟着薰月爱进了房内，装模作样地把右手伸出去给她检查了一下。

她在陆晴亦的手臂上摸索了片刻，也是有了结论。

“唔，没什么大问题了，注意休息就行了。骨头虽然是接好了，但是还很脆弱，估计要有一两个月才能完全好。这期间最好别随便与人动手了。”

陆晴亦点点头：“好的，谢谢薰老师。”

陆晴亦并没有就此离开的意思，只是沉默的看着她，可妄念神瞳并没有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

姓名：薰月爱

年龄：38

修为：黄级中流（B级能力者）

灵魂力：387

能力：肢体再造

］

她的数据呈现在陆晴亦的眼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恰恰才是最大的问题。

薰月爱面露疑惑地看着陆晴亦：“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伪装，没有欺骗，哪到底是为何？

“你到底是谁？”

她露出了一副似乎是觉得有些奇怪的表情：“哈？我就是你薰老师啊，还能是谁。还是说要我做你的薰妹妹？”

陆晴亦眼神一凝，让人有些害怕：“不，你不是，至少你不是我们最初遇到的那个薰月爱。”

“人是会变的啦。”

“一个普普通通什么事情都没有经历的人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至少性格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事情都没经历了，我自己也是做了很多事情的好吧。”

“是在天星圣宗的时候吧，那次举行飞升大典的时候玩就觉得你有点问题了。”

她还想反驳，但是听到陆晴亦这么说一时也是沉默了。

“现在可以说了吗？你到底是谁。”

“我确实就是薰月爱，硬要说的话，我是她的一部分，你可以当作是分身。”

陆晴亦一惊，这个答案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了。

“本体留下我在这里，自己回终焉界了。意识连接很模糊，我自然也就具备了自主性。不过我能够感觉到，她还活着就是了。”

陆晴亦愣愣地有些出神：“她有这种能力？”

“以前是没有，这是你给她的那本功法以后钻研出来的。”

“怎么可能，那功法不过只是……”

“分裂出一个完整的大脑，将其取出。然后通过肢体再造的能力补全身体，一个分身就完成了。”

陆晴亦张了张嘴，还是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克隆技术克隆出来的个体实际上都是新的个体，但是如果大脑还是原本那人掌控那这事情就不一样了。

这是正真意义上的复制，只不过眼下似乎还存在些许问题就是了。

“那么你们站在一起打时候是什么样的。”

“我说了啊，我就是薰月爱。我们站在一起打时候，自然就是同一个人。只不过这种奇妙的联系在她跨越界域的时候几乎被切断了，自然之后的情况也会发生些变化。最重要的是，我只是她用少部分脑组织重新构建出来的大脑，并不共享她的记忆。只有我们联系还比较紧密的时候，我才能读取她的全部记忆。但是当时我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将她的记忆全部复制给我，毕竟制造我花了太多时间了。”

“这……”

这个答案着实令人震惊，只不过陆晴亦不由产生了其他的疑问。

这一切都说的通了，可她是怎么在他们眼皮底下偷偷会到终焉界的呢？

陆晴亦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一下这个问题：“可以告诉我，她是怎么回去的吗？”

眼前的薰月爱平静地看着陆晴亦：“这种事情我不能说，你们也不必去想了。”

陆晴亦突然之间跪倒在了地上：“拜托了，告诉我。”

她看着陆晴亦有些出神：“你有必要这样吗？是害怕了吗？”

“是，我害怕了。我也怕死，这条路太难走了，以我的能力已经走不下去了。”

“你知道吗？我是学医的，而且我认识你们也很久了，虽然见的不多，但是也基本上对你们每个人的性格了如指掌了。”

她顿了顿，闭上了眼睛：“我能看得出，你一点也不怕死，你就不是一个想要自己活下去的人，你做什么事都考虑着其他人。为此你可以语重心长当个人生导师，或者不要脸皮当个假流氓，又或是低声下气当个怂蛋。你喜欢钱，它可以帮你满足一下虚荣心或是买上一堆有用的东西，这也是你唯一的爱好了。我不知道你努力修炼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绝对不会是为了你自己，同样的，你所谓的怕死也不是真的怕死……”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她的这句话，给了陆晴亦重重的一击。他自认为聪明，未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看的如此透彻……

不，或许该说，他未曾想到有一天会有人将他分析的十分透彻后当面说出来。

一时间，他也是哑口无言。

“我…我…我只是……”

薰月爱没有继续听他说话的打算了，开口打断道：“好了，你不必说出来了，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就告诉你吧。只要——呲呲——呲，就能回去了。”

陆晴亦看着薰月爱脸色有些难看：“哈？你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清你说的话。”

“我说——呲——呲—呲———呲。”

陆晴亦打卡了手环的录音功能说道：“麻烦你再说一次。”

薰月爱明显也察觉到了异常，又说了一次。

陆晴亦打开了刚刚录制下来的声音，而薰月爱的话语有一半都变成了嘈杂的电流声。

薰月爱也有些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陆晴亦叹了口气：“看来他们不想让我们知道，不信你可以试着写下来。”

陆晴亦不由想起了那位曾经对他说过的那句话。

［死了，自然就能回去了。］

随即他便摇了摇头，死了能把尸体运回去也算是回去了，这明显不对。

就算死亡以后真的能够回去，那也肯定是有代价的。

这个世界有一条永恒的真理：

[死者不存在于现在，死亡亦无法逆转。]

“难道我们是在幻境之中？”陆晴亦也不由萌生了这样的想法。

手环振动了一下，不知道是谁发来了一封邮件，陆晴亦也没有立刻打开，只是淡淡看着在纸上不停书写着的薰月爱。

“怎么样？”

“确实没办法，说不出，写不出，甚至一个念头也无法传达出去。”

“那就不必再继续纠结这事情了，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破除这种封锁的。”

“呼。”陆晴亦站起身，“多谢了，我想我已经得到答案了。那么，我是该叫你什么呢？薰老师？还是什么？”

“当然是照旧咯。”

“好，薰老师，那么我就告辞了。如果你能够活着回去的话，记得帮我向你的本体问好。”

“哦？你这样来质问我之后就走了？”

陆晴亦沉默了片刻，拿出了一份最新版本的《万道自在法》。

“我才不练这玩意，我又不是本体，谁爱练谁练。”

嘴角抽了抽，陆晴亦也是苦笑了一下：“那薰老师想要什么？”

“唔，有没有美容养颜的丹药？或者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陆晴亦抓了抓脑袋，他确实没有这类的丹药。不过好吃的东西……早就都吃完了。

“哦，有了。”陆晴亦从储物袋里掏出了几瓶辟谷丹。

“这是特制的，各种水果味的辟谷丹，老师你先拿去尝尝吧。我去找些单方，给你练几颗美容用的丹药。”

这种丹药陆晴亦没有接触过，他自己不需要，众人也都不怎么在意容貌的，因为他们都还很年轻，甚至还未到壮年，根本用不上这种东西就能让自己保持面白肤净的样子。

而薰月爱完全没修炼，自然也只能依靠外力来保持了，确实会有这方面的需求。

不过想到有人敢给自己开颅把脑子取出来，陆晴亦背后不由冒出了些许冷汗。想来这种人给自己做个美容手术也是简单的很……

“话说，她把自己脑子切开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你看我干啥，她切的是自己又不是我这个分身，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是也有她的记忆吗？”

“有记忆又不是亲身经历，只知道疼又不知道怎么样疼。”

“不愧是外科医生。”

陆晴亦耸了耸肩，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便坐回轮椅上离开了。

……

“这不是写得出来了吗？还是说只要他们在的时候就会被屏蔽？啊，算了不管啦。回去就回去嘛，把我一个分身留在这里干嘛呢。”

薰月爱在床上打着滚抱怨着，折腾了许久也是累了。

她翻开了那本陆晴亦给她的《万道自在法》开始默记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