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莫融雪呀，你这名字挺好听的不过我感觉没那么好，是不是多少有点网文化了？”路往问起这个，他像是在找茬。

“我哥哥十一岁那年给我起的，怎么了？”莫融雪平静着脸把话说出来，这可是她曾经十一岁的哥哥赐予她的名字。

路往又看回莫任凡，挠挠后脖颈：“你还挺厉害的，十一岁能想出这名呀。”

“那时正好雪化了，有灵感就自然而然出来了。”莫任凡说起这个反倒是不太好意思，他心中对这种几乎必定得到夸赞的话没有那么接受呢。

“那在那之前你怎么称呼她？”路往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曲奇，一口咬下去。

“直接叫妹妹，她叫我凡哥哥。”莫任凡把桌上这礼物葡萄汁拿起来，打开就要喝一口。

“虽然但是，我能冒昧问下，你名字谁起的吗？”路往问这个就没那么从容了，他刚刚才说过什么父母祭天什么的。

“我妈啊，但是我妈好像消失在这个世界了。还有我爸，他们两个要走人也是一起走的，他们算是很...呀不好意思说多了。”

路往看着莫任凡，有可能他说的这话里沾满了辛酸，而他即便说是冒昧人还能说多，搞得两边都不好意思。

莫融雪起身来到莫任凡身后，一把抱了上去，说话带点要哭的气：“哥哥这种话你可以不说的。”

又望向路往：“你不知道道歉吗？怪不得做出那样的事情呢。”

“对不起！”路往很诚挚的道歉，曲奇他已经吃完了。

俩人这样，路往大概知道他应该对谁更好了。

“其实也可以说正事了，我来是不可能没目的的。”路往说，又拿一块曲奇一口吃掉。

“都知道，大概十年前我二十五的时候，我犯了个大错。十年没有在人们面前露过面，倒也差不多了，我想当回老本行。”

莫任凡对这个说法不太认同，因为他不知道十年前有什么大事。

“我不知道，能给我说下吗？”莫任凡感觉在这个时候就挺冒昧的。

“虽然惊讶于你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让你妹妹说更好。”路往看向莫融雪，她还在莫任凡背后抱着他，搂住他的脖子，如果再往上点莫任凡就爽了。

莫融雪说就由我来告诉你吧，莫任凡点头。路往坐一边静静的，他回想起以前，那个时代。

那个最耀眼的人，是个天才也是个强者，他在完成学业后讨伐各大异源生物，后来就开始当老师收徒。

无疑是他，他一共收了几个男徒弟已经忘了，女徒弟也只记得几个印象深的。

有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她姓顾，是当时自己最得意的徒弟，她也最爱自己这个师父。

那时都年轻，传八卦的都说二人天配，以后绝对会出现在某场属于他们的婚礼上。

她也漂亮，她也善良，她几乎没有缺点，可是...

那时他总有个问题，打架时不太能保持理智，所以可能会发疯。

他不敢想太多，他敢想的只有，这个曾经爱自己的徒弟被他亲手杀死了。

缘于他的失控，他没有被判死刑，他再也无法成为真正的老师，他走了，逛这个世界。

“这样说，你还真是有亿点畜生啊。”

莫任凡听完莫融雪说的，他就很不希望有个这样的人做朋友。

“是啊，我现在...”路往唉了一声，他还是趁早说出来他的目的。“我想收你妹妹做徒弟，她是第一位LP，我知道的。”

“啥！？”莫融雪要惊掉下巴，不是她根本就不需要教了。

她现在可是非常强大的人，用得着认个杀过人的老师做师父吗？

“不要太过惊讶，我收徒的准则是只要比我弱就能做我徒弟的。”路往挠着后脑勺说，他清楚莫融雪现在处于什么状态。

“那我要是答应我需要跟你走吗？”莫融雪有丝担心的问，担心他会强制自己走。

“当然啊。”

“那我必不能去，你还是找个其他谁谁谁做徒弟。”莫融雪坚决地说，她不想就这样离开自己的哥哥。

“果真吗，你是因为你哥哥才不想去的吧？”路往也没有希望了，他知道自己想要重回当年不可能，做老师也只会是个不正规的老师。

“是的，所以说，你是不是要走了？”

路往看了看天花板，灰色的，没准以前是白色的。这就像他，他是白色天花板的时候被人敬仰，后来拒绝了某只美好的壁虎，就成了灰色，以后还可能是黑色。

现在呢，他不一定是天花板了，但他仍是灰色的人。

路往起身，他坐够了，说谢谢你们让我认识到亲情的力量。

快到门口时，他不回头，又说：“我曾经的那位徒弟，也有个妹妹。已经十年了，如果说对我有仇，可能，某天你们再一次从新闻上看到我时就是我被她或她和别一起人杀死了吧。”

如果他在那之前找不到徒弟，那么在那时他不会反抗。如果能让他有个徒弟，他会拼尽全力，他不想再做一个邪恶老师了。

那时是什么时候呢？他在心里问。

门没关，路往出了门顺便把门带上了。

莫任凡躺在沙发上，莫融雪就坐他旁边，不吱声。

这种老师似邪非恶的，他如果确实知错认错兴许就有更多人愿意原谅他。

“哥哥，我如果跟他走了你怎么办？”

莫任凡躺沙发上玩手机，说，不能怎么办，每天没有你，少百分之七十乐趣喽。

“我才占百分之七十吗？人们说女人都是水做的，所以我在你的乐趣地球里就是水喽？”莫融雪问完，想凑上去，但是现在已经不行了。

“真会比喻，至少百分之七十吧。海洋风景不少，你的风景也不少，只是游客决不是我而已。”莫任凡拿一旁葡萄汁，拧盖就要喝。

莫融雪叫了一小声，因为莫任凡拿错了，那是她的。

莫任凡喝了几口，问：“融雪你叫什么呢，你可别跟我说这是你的。”

“哥哥，如果说你允许我喝另一瓶的话那，那这瓶就是你的。”莫融雪说，她觉得这样说有种不对的感觉。

“额，那还好你不化妆。瓶口没沾口红什么的。”莫任凡随口说着，对这个他不咋在乎。

喝不喝一样，喝谁的一样，只要那人没传染病就行。

莫融雪拿起莫任凡的那瓶，拧开盖，她也要喝她哥哥的了。

成了兄妹了，两个人的分界线就会越来越明显。他们都知道他们应该在哪划一条分界线，他们需要时间来画这些分界线。

也需要找到这个分界线的位置，他们的路都会是兄妹所走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