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军阀三哥的话,颜子靖的手有些痒,他想打人,正想说什么,却被君声慢一个眼神叫停了。
君声慢拿着冰袋走近,将其塞在军阀三哥怀里。
军阀三哥面色微苦,“爷这腿疼得紧,你能不能帮爷把……”
“不能。”君声慢道,“你与大哥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听君声慢如此说,军阀三哥面色一白,他看向君声慢的目光变得躲闪,“是么?那你觉得我……”
“少帅大人请自重。声慢曾发誓愿将此生奉献给戏曲。声慢此生不会娶妻生子也不会与您长相厮守。”君声慢向军阀三哥行了一礼。
听到这样的回答,军阀三哥的脸色白了几分,他几次张口,却都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干巴巴地说道,“是么…是么…是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嘴角上扬,想扯出一个不失优雅的笑容,却笑得令人心疼,“君声慢,其实我们就算在一起,我也不会阻止你继续唱戏的。我封鸿胤哪里不好?你说了,我愿意为你改掉。”
“少帅大人请自重。”君声慢再次向军阀三哥行了一礼。
“好…好…”军阀三哥点了点头,怀里的冰袋掉在地上却不自知,此刻腿上的痛哪里及得心里的痛?
“少帅大人待声慢好,声慢都记得,当日答应为少帅大人唱一个月的戏,如今还差二十一天,声慢会等到唱完戏才离开。”君声慢道。
军阀三哥张张唇,终是什么也没说。唱戏!唱戏!君声慢就是因为想专心唱戏才不和自己在一起的!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些不想听声慢唱戏,可声慢唱戏的模样那么美…军阀三哥只觉得嗓子里腥甜腥甜的,他翻过身去,幸而他的军衣比较宽大,他将军衣披在自己身上,遮住自己半张脸,才道,“来人!外面风大,爷的伤口又疼了,把爷抬屋里去。”
他的声音刚刚落下,漆木大门便被人打开了,几个小兵齐齐地跑进来,将铁床抬进屋里。
“安排一桌酒菜,今天是君声慢和他大哥团聚的好日子,我有伤喝不了酒,却不能怠慢了客人。”军阀三哥淡淡道,此刻的他神色如常,就连语调也恢复了平日的慵懒,“我有些累了,就先歇下了,一会儿挑几个酒量好的弟兄去陪酒,不必叫我。”
得了指令,小兵们纷纷开始忙碌。
待到小兵们离开后,军阀三哥呆呆地看着屋顶,不知想些什么。
在小兵的招待下,颜子靖和君声慢坐在酒桌前,来陪酒的小兵只有两人。
君声慢看着眼前的酒菜,只觉得索然无味。
颜子靖拍了拍君声慢的肩膀,随后和两个小兵拼酒,两人同颜子靖喝得兴起,见君声慢一杯酒也没喝,便要求他喝酒。
颜子靖将倒给君声慢的酒全部挡下了,两人见颜子靖喝得爽快,心里那点因为君声慢不喝酒升起的不快通通消散了。
颜子靖将两人灌倒后,自己也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君声慢呆呆坐了许久,见三人都醉的不省人事,便起身偷偷向军阀三哥的房间走去。
军阀三哥的屋子里还亮着灯,透过门缝,君声慢见到他正拿着一个点翠珠花出神。
君声慢什么也没说,只是透过门缝看着军阀三哥。
他的剑眉下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只是,往日含情的眼里满是悲戚他的唇形薄厚适中,因为尚在伤中,那总是挂着痞痞微笑的嘴唇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倚坐在铁床上,通身尽是慵懒的气质,好似一只犯懒的猫儿。
想到这里,君声慢唇角微微上扬。
可是,这只慵懒如猫儿的男子出身军队,能凭一己之力屠杀一百多个日本兵。
他不是猫儿,是一只懂得伪装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