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躯体......被你改造了？”我审视掌间的纹路，肉体间能流若隐若现，肌肉微微蓄力，力量即能在颤抖中溢出。

“是的。”系统骄傲道：“免疫系统超驰，能晶微元植入，神经晶体链接，肌肉纤维超载与再生长......可以说，这副躯体已然被提升至新一层境界。不过别得意忘形，面对大口径枪械，爆炸，超低温与超高温，这碳基壳子照样脆弱无力。”

“听着挺高级呀，不过就我目前见闻，能晶不就是燃料，且用于金属锻造如镀晶铁么？”

“人类的技术水平，多么低下。能晶作为燃料热值很高，且应用在工程与材料领域，的确性能惊人。人类在这一方面已然摸着些皮毛。但也止步于此了。”

“所以呢，你到底是什么？你是被制造出来的么？是谁？掌握着何等科技？能晶呢？还有什么用？”我连珠炮地发问。

“打住吧，穿越者。”系统坚定道：“今天先到这里。日后必要时，我会告诉你更多。”

告诉我更多......世界的真相隐遁入阴霾，我在混沌与欺瞒中穿行。系统，它会撒谎么？抑或这一切皆是谎言？

“别怕。”系统读了我的心：“我可不会对你撒谎，保准只说实话。不过这句子本身可能就是个悖论——”

嘶嚓，车轮急刹，在湿滑路面上打着滑，惯性下冲了一段，才堪堪停住。

“唉呀......”雷斯贸面红耳赤：“我以后可不当什么兼职司机了。”

知道就好。我揉揉额头，幸好车椅后背是软皮，否则得撞疼了：“回见，警长。”

“回见。”我跳下车，雷斯贸便发动车子，橡胶胎呻吟着转动起来，终于开走了。

贝科尔街233号。这便是我租住的房子地址。白瓦片垂着缕缕流锈，霉斑附在墙角，墙面倒是粉刷打理过。青藤受了裁剪，在窗台栏杆上盘成V字。黑铁门两侧挂着灯笼，灯泡黄橙橙地闪。“门钥匙带没带......”我翻起兜。

嘎吱。门开了。女房东冲我盈盈笑着：“啊，阿瑟先生，您回来了。正好呀，我做了晚餐。”她套着副厚手套，围裙有污渍不打紧，可这上头还沾着焦斑。

“我提醒你，穿越者。阿瑟从不在珂琳女士这吃饭，是有原因的......”系统耳语。

“嘿呀，管他呢，正好可以吃晚饭了。”我大手一挥：“珂琳太太，那多谢款待了。”

跟着走进公寓一楼餐厅，实木餐桌上，章鱼触手伸展，冒着腾腾热气，盘在面饼上，三只眼睛蒸得通红，死沉沉地盯着我。

“这，这是啥......”我对珂琳尴尬一笑。

“仰望天空啊。”女房东得意道：“北岛帝国的家常菜肴。我特意在海鲜市场搞的。虽说受了点污染导致变异，可肉又嫩又肥，包您吃到撑。”

“是......吧？”我落座，刀叉小心切下一块，肉胶粘在面块上，叉子送入嘴里——咸腥卷携着死面团的干涩，在口腔中裹成一团。“呕.......”我捂住嘴，避开女房东那期许的眼：“还......还好。”

“那太好了，您多吃一点呀。”珂琳把“菜”推来，闷腥在鼻腔中打转。

“活该，叫你不听我的。”系统幸灾乐祸：“我也可以关闭你的味蕾神经呦，这一顿佳肴，你是有福了穿越者。”

“我......”我忙装出不适，按着肚子：“真不巧，珂琳太太，您记得我早上胃疼吧，这又发作了，我得回屋上厕所了，菜不用给我留了。”我跳起来，冲楼梯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了。

“诶，阿瑟先生........阿瑟先生怎么最近奇奇怪怪的。”女房东摇摇头，端着菜回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