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对，我没结婚就死了，你们只能喊我嬢嬢，不能喊姑妈。就是坟山上最后面没碑的那个墓，每年大哥都有带你们去祭拜的。”娘娘妈妈脸上浮起嘲讽的笑。

“为什么……”夏朝此刻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回应。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跟昔儿结契？你想问什么，都可以问，我不想说的不会说。”说着面向夏朝盘着腿。

“为什么姐姐要结契？”

“她天生魂魄不全，点子低，你不觉得她反应很慢？又容易见到脏东西。十二岁以前，左邻右舍有人离世，她都会梦到死的样子。不过也是，你小她五六岁，大人也瞒得好，不知道也正常。”

“有什么影响吗？”

“能有什么影响，有了我守夜，她睡得可好了。”娘娘妈妈说着抬手指着自己的脸，“你看，这皮肤那么好。”

“守夜？”

“没听过吗？白天妈妈守，夜里娘娘妈妈守。有我在，晦气也好怨气也好，只会攻击我，不会靠近她。我就是你奶奶给昔儿选的代替她的靶子。”

夏朝不知道接下来的问题会不会激怒她，但还是忐忑的问了：“为什么会是你？”

娘娘妈妈沉默了好一会儿，嗤笑一声才答道：“……有亲缘关系的更容易结契成功。”

夏朝的心因为她的回答，受到了重重一击，氛围也随之凝重起来：“我称呼你什么比较好。”

“就叫我名字吧，我叫夏嫣然。我喜欢这个名字。”夏嫣然把盘麻了的腿重新垂放，晃了晃才缓解几分。继续说，“有一种说法是：死去是新的开始，名字也不重要了，人也不重要了，爱和恨都不重要……”说到这里的时候，太阳正好落下，光也被远山挡了个完全，满天的云染成静谧的墨蓝色，也盖住了夏嫣然真正的神色，她也还是不甘的。

“不重要了吗？”夏朝下意识回答，并未深想这个问题，由他来问有多装模作样。

“怎么可能不重要？昔儿还每天说睡前原谅一切呢，她原谅了吗？这只是无奈无法解决问题的托词，假释怀罢了。”夏嫣然继续嘲讽，“提醒你一下，怜悯再多也别给我，挺假的。就没什么正事要问了吗？”

夏朝依旧是怀疑夏嫣然的，“穿越的事……”

“不关我事，这是我最后一次回答你，不能以自己的身份活，等于没活。”

“嗯。”夏朝没有表示信或不信，只是应着。

“她不会有事，她有危及生命事，我会变淡会疼，她要是死了，我也会跟着消失，我知道的就这些。”

夏朝没敢问她怎么会疼，但是如果鬼都觉得疼，必然是真的很疼吧。“……太太刚刚为什么那样？”

“你还蛮不会看眼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