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立极一看到魏忠贤的脸色有些不爽,连忙说道:“九千岁,咱们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其实我们一直对赵鹤天定下的计划,有些不太满意。”
“赵鹤天是锦衣卫出来的,见不得大世面,不明白国与国之间的交往,应该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他出的主意太过狡诈,终究是小道,上不了大台面。”
魏忠贤一直看赵鹤天很不爽,听到黄立极这样说话,先不管对错,可当场就开心了起来。
“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像赵鹤天这玩意儿,也确实没见过什么世面。”
“他与咱们经常处理国家大事的人对比起来,肯定是有些区别的,真正遇到事情了,考虑的有些不够周全,也是可以理解。”
“陛下也终究太过年轻的,或许是受了那赵鹤天的蒙蔽,也不管赵鹤天出的是不是昏招了。”
只不过,他话头一转,又看向手下几个人,眼珠子一转,说道,“不过,那赵鹤天中就算出的是昏招。”
“那你们也得给咱好好分析分析,赵鹤天这一招,到底问题在哪里,为什么你们觉得这条计策的风险太大,恐怕不能成功?”
“得说个通透明白,我才好跟陛下提建议,你们是这个意思吧?来找我应该也是为了这个。”
魏忠贤虽然没有读过太多的书,但是他对这些文官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些人一抬起屁股,他就知道这些人是要拉屎还是撒尿。
黄立极看了看其他同僚,发现其他同僚都让他说,他也只能够说了。
“赵鹤天那条计策看起来很好,可无非就是离间计而已。”
“可咱们查过了黄台吉的实力,努尔哈赤死了,在现在的建奴内部,黄台吉才是实力最强的,碾压其他几个对手。”
“赵鹤天的想法太过简单,也太过幼稚了,就是觉得阿巴亥拿到了咱们的一些物质,就对黄台吉这个老虎动刀子,那还是太难了。”
“要我们看,黄台吉当上这个建奴的贼首,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以咱们的意思,赵鹤天有两条失误。”
“第一条失误,他这条计策让咱们错过了良机。”
“现在建奴的内部正是最混乱的时候,咱们大明直接发兵攻打建奴,未必会失败,甚至有可能获得很大的战果。”
“如今因为赵鹤天的劝说,陛下也决定不进挢建奴了,这莫不是错过了一个极大的好机会。”
“辽东的将领知道了这个消息,都大为震惊,都上书要弹劾赵鹤天,说他误国。”
“至于第二个失误,赵鹤天就算要扶持对象,也选错了目标,做了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
“如果真要选人扶持,代善的实力不是更强一点?为什么不扶持他呢?选了他还有点能力跟黄台吉抗衡。”
“现在这样做结果,就是惹怒了黄台吉,还给间接的给黄台吉送了一批物资,建奴的实力必然更加强大。”
“建奴对于咱们大明在背后捅他们刀子的事情,也必定恨之入骨,将来必然会报复我们大明。”
“这样一来,我大明边境永无宁日,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赵鹤天的这一条上不得台面的计策。”
魏忠贤听到这个话,突然抓住了重点,说道:“你们的意思是,辽东将领对赵鹤天很不满?”
黄立极愣了一下,缓缓点头说道,“确实是的,辽东将领纷纷上书弹劾赵鹤天,说他是奸臣,要求陛下对他惩处。”
“听说有不少的士兵,都闹起了乱子,说道如果不惩处赵鹤天,那他们就要……。”
魏忠贤的眼睛瞪了下来,“他们就要怎么样?”
黄立极一看到魏忠贤的眼神哆嗦一下,“他们……就要集体上书。”
魏忠贤冷哼了一声,幽幽说道,“原来是集体上书,我还以为他们要再来一次靖难呢!”
黄立极听到了这句杀人诛心的话,也是哆嗦了一下,说道:“他们万万不敢,他们万万不敢的,这就是谋反啊!”
魏忠贤瞪了黄立极一眼,道,“你还知道那是谋反?他们现在想怎么样?想要逼迫天子吗?”
“他们对赵鹤天有什么不满,那都是赵鹤天一个人的事情,与天子无关。”
“天子不过是被赵鹤天蒙蔽了,他们要是敢做出过分的举动,陛下也不是提不起屠刀。”
“现在朝廷还管得了辽东边将,便是撤换了他们又如何?他们敢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