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允孚刚刚回过来一口气,马上又浑身颤抖了起来。
如果信使说的是真话,岂不是赵鹤天的这条计策,真的已经成功了?
他想起了刚才逼杀赵鹤天的一幕,又想起了自己刚才逼迫赵鹤天自我了断的那些话,眼神突然变得极其畏惧,像见了鬼一样看着赵鹤天。
众人都把头扭过来看向朱由校,朱由校心里也是有些惊讶的,也咽了咽口水,感觉嘴巴有点发干。
刚才赵鹤天站出来要跟曾允孚打这个赌的时候,他是很不赞成的。
可是没想到,赵鹤天打赌说一个时辰,还就真的是一个时辰。
这代表什么?
这是上天眷顾赵鹤天的。
朱由校狂喜,赵鹤天是他发掘的,是他支持的,上天既然支持赵鹤天,那不就是支持他吗?
他甚至忍不住看一下赵鹤天,觉得这就是上天赐给他的一个福将啊!
要不然为什么他每一次遇到凶险的时候,赵鹤天都能够帮他化险为夷,都能化腐朽为神奇。
他随后想到了,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么该是多么大的好消息,心里更加激动的看着信使,说道,“你说的事情是真的?建奴真的内乱了吗?”
信使也是第一次看见皇帝,虽然朱由校平时不太着调,但是有皇帝这个光环在,还是很唬人的。
他对着朱由校一拱手,说,“回……回陛下,是真的!”
“我是孙之獬大人的信使,有孙大人的文书为证。”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了上去,旁边的王体乾接了过来,递给了朱由校。
信使送了信,又激动地说道,“陛下,信上面详细记录着事情经过。”
“赵大人对建奴使出的一手段,全部都已经获得了成功,并没有任何的纰漏。”
“孙之獬大人说,建奴内部发生了大混乱,直接死掉的士兵至少超过4000人,其他受伤的也大概有三四千人。”
“近十年之内,建奴都没有能力在冒犯我大明了。”
众官员听到这个话,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朱由校接过信,细细地看着。
他看完了信里面的内容之后,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缓着心里的激动。
等到他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定定地看向赵鹤天,说道:“好!实在是太好了!”
“赵爱卿,你这一次这功劳实在是太大了,朝廷用了那么多年的时间,都没有取得你那么大的战果。”
“你的这个布局成功了,朕觉得孙之獬说得对,建奴10年内,绝对没有能力再侵犯我大明边境。”
“朝廷的三线作战,眼看着就会变成两线作战了。”
“朝廷终于能够抽出精力,抽出时士兵,参与对西南和西北的作战,你是我大明的功臣。”
曾允孚刚刚爬起来,听到朱由校下的定论,瞬间腿软,又瘫倒在地上。
周围的文宫咽了咽口水,期盼地看向朱由校手里的信纸。
他们想要知道辽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不是一句笼统的话,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让朱由校对赵鹤天有了那么高的评价。
朱由校看向众官员,眼神之中有些愤恨。
幸亏他立场坚定,如果之前他稍微有些犹豫,那么朱由校付出的努力就付之东流了,朝廷也不会等来这份那么大的战果,
“你们都说曾允孚说得对,说这条计策是小道,都说他绝对不可能成功。”
“可是现在赵鹤天已经成功了,难道不比你们这些夸夸的官员做得更好?”
“你们刚才还逼迫朕,要把赵鹤天给下狱。”
“如果朕坚持不住,真的按照你们说的做,把赵鹤天给治罪了,再等这个捷报再传回来,朕岂不是冤枉了忠臣,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你要朕将来如何面对有功之臣,你们让朕如何面对天下百姓?”
“如果这个事情真的发生了,像赵鹤天这样为国出力,立下大功的人都被朕治罪了,以后谁还会为朕、为大明朝廷尽心办事?”
“你们这些人,是在毁我大明的根基啊!”
周围的官员被朱由校训斥得都说不出话来。
只有张瑞图沉默了一下,走上前来对朱由校深深的一个拱手,说道:“陛下,这个事情是我们误判了。”
“我们当时做出这样的推断,也是按照局势来推断的,也参考了一部分辽东将领的意见,赵千户此计,确实有失道义,称不上是光明正大。”
“如今赵大人的计策,既然成功了,那便是好的。”
“但是并不能够否认大臣们的心也是好的,都是在为朝廷打算,只是事情出现了些许偏差而已,不宜对大臣们过多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