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开心就好嘛狸奴。”

“……别叫啦，来，和我念，艾——冬——”

“狸——奴——”

“都叫你别——”

冷涵语重心长：“明明是你先让我叫的，怎么还急了呢？”

“草他妈我要报警抓了你。”

彩绫焕瞪了她们两眼。冷涵闭嘴了，艾冬白了回去。

无厘头的一节课很快结束。彩绫焕扫了扫胡闹的二人，最后只把艾冬叫了出去。冷涵出教室时看见教导主任阴暗的背影伫立门口。

关我什么事呢，冷涵溜到楼梯口，对彩绫焕的训话充耳不闻。

“我草你妈，老子杀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还多！”昨天就如此说着的少女今天也在和老师互骂。冷涵朝后偏了偏，避开少女泥头车一般横冲直撞的逃跑路线，以免被她创到。女孩一头黑发还是掠过她面门。

一股炸药味。

那女孩侧身，善意或挑衅：“站远点！”

“嘭——！！！”

冷涵想也没想到她会直接使用元力技能，一声巨响把地板炸了个五脏六腑齐齐乱飞，安详的混凝土残肢天女散花。更让她想不到的是，追逐她的那个老师在虚空中浮了起来，极度理性的眸光穿过镜片——泽林。

他冷冷开口：“如果你再逃，你的义务教育期可能会延长到无限，德。”

意思就是她这辈子只能生在外地死在百三了。好阴狠的诅咒，冷涵揣着手在碎石上闪跳。

少女笑出八颗鲨鱼齿：“等老子整死西维恩那婊子老子就把你们都杀了！”

她说完，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眯眯眼睛：“哦不对，你和她不熟。该是那条腥羊，对吧？吾舟子的狗？”

泽林面色不改，下手却更狠了：“闭上你的嘴。”

什么？泽林头上还有个主？冷涵看热闹不嫌事大，眼看少女就要落入制裁，她认为自己不能失去这只完美的信息匣子，心一横手一捞，左毕于久骸右陌生少女，带着三人就往回跑。

泽林被她们的突然转向打了个措手不及：“你…！”

“急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女回头做鬼脸，也不管带她突围的是谁。

冷涵发现自己很有负重跑的天赋，因为她居然一口气从楼梯口冲到了女厕所。她边喊“开水”边绕过排队的学生，逮着工具间的门就是一撞。

少女胳膊撞到木门：“哎哟！撞死你爹我了！”

……头一回听见门叫。冷涵把她放在杂物上，又放下毕于和久骸——不知道为什么，毕于很轻。

一八目相对。毕于不太好意思：“其实我可以自己走过来。”

“满地的洞，你敢走吗？”少女黄橙橙的眼睛一转，“你不说话，我还不知道这儿有人呢。”

？？？？？

冷涵心底的问题变了个样：“你看得见？！”

少女掏掏尖耳朵，蚊子翅膀一样噼里啪啦前后甩：“你猜我有没有眼睛？小朋友。”

这不是有没有眼睛的问题吧？！冷涵快要晕厥过去了——这是头一个能看见毕于的人，我去！

她结巴了：“你、你怎么……”

“‘你怎么做到的？’哎哟，老掉牙的问题，”女孩笑起来，“我可是‘锁’啊。”

毕于和冷涵异口同声：“什么是‘锁’?”

“锁就是钥匙的反义词。”

“什么又是钥题？……谁是钥匙？”

“没有钥匙，啊，都有锁了，还要钥匙干什么，不就抵了吗？”

……？什么东西，锁把钥匙熔了？冷涵嘴角抽了抽：“麻烦说清……”

“咚！！！！”

妈的，这是今天第几声巨响了？冷涵正要怒斥来人不识好歹，定睛一看，脏话全卡在了喉咙里。

泽林从门缝注视着二人，没有说话。

“来挺慢，傻逼。”少女对他比了个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