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

王炘跟了白万春三年，还以为他只有自己和李自牧这两个徒弟，今日才知道还有一个师姐。

可是，白万春居然让他带着师姐去祭神！

“呸！”

王炘知道，自己病好，白万春便没了送他喂妖的由头，为了给自己治病，把目标转移到了师姐身上。

“这个老畜生，就算自己不带师姐祭神，他也不会放过师姐。如果违抗他的命令，说不定他会直接翻脸无情。”

王炘不想做白万春的刽子手，想了想，能救师姐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治好她的病。

“按照我昨夜祭神的法子，说不定师姐也会像我一样痊愈。哪怕不会，把引来的妖物杀死就罢了，还能获得妖气提升实力。”

“顺便看看，聋子痊愈是否和我昨夜祭神有关。”

王炘等了半天，却也不见那位不曾谋面的师姐前来，拉开柜子取出几两碎银，打算先出门购买祭神所需的物品。

医馆外便是镇街的市集。

王炘来到牛肉摊，买了根新鲜的牛棒骨。

又买了只黑色大公鸡。

去杂货铺买蜡烛的路上，他在一家铁匠铺停下脚步。

柴刀已经卷刃，王炘昨夜回家的路上就给丢进了河里，他需要一件锋利的武器来杀妖。

“砰！砰！”

打铁的大汉单臂抡锤，捶打着通红的铁块。

因为他只有一只臂膀。

王炘听说，马铁匠落地三月，便患上了一种“烂肉病”，五根手指流脓烂肉，到两岁时，他父母不得已让白万春截肢他整条溃烂的左臂，才保住了性命。

“马叔，买把刀，两尺长就行，要锋利。”

“叔打的刀就没不锋利的。”马铁匠呵呵笑道，走进铺子里给王炘挑了一把。

这是把直刀，正好长两尺，裹着鹿皮。

王炘抽出刀，拿牛骨在刃上稍稍一划，便割出裂口，满意地背在腰后，问道:“多少钱？”

“不用付了，就当谢白大夫救命之恩。”

“是我要买的。”

“那就更不能收你钱了，你爹在世时，可没少关照我生意。”

“马叔，你的好意王炘心领了，我从来不欠别人什么。”王炘扔下银子，便走进隔壁杂货铺。

买了两支蜡烛，临走前，一把袖剑引起王炘注意，当即买了下来。

回来医馆，仍是空无一人，王炘只好坐在门口，边捣药边等待。

太阳落山，天色已暗。

“师弟……”

一道声音在王炘身后响起。

“师姐？”王炘回头，顺着青色裙摆仰起头，向上看去，见到一张怯生生的脸。

女子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身着青裙，缩在袖里的两手只露出纤纤玉指，搓弄着衣角。

她低着头，正好看到王炘投来的目光，把头一撇，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来的？”确定女子身份，王炘赶忙起身。

师姐却是匆匆退出四五步，掐着的手指红到似要滴出血来，把头又是一扭，撇向另一侧。

王炘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毛病？

长的怪好看，可怎么不正眼看人？

真没礼貌！

他心里正这么想时，师姐便张口说道:“嗯，嗯……师弟，我今天一直都在医馆来着，那个，嗯，我姓江，叫，叫……”

“惜。”

“流。”

“叫啥？”王炘挠了挠头，真没听懂师姐后半句在说什么。

师姐把眼一闭，说道:“江惜流啊！”

王炘这下听明白了，奇怪道:“师姐一直都在医馆，可我怎么没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