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有些宴会,我们被迫“邀请”,时常有些难以拒绝的既定规则下的要求需要我们执行,没有理由地执行。所以我们站在窗口犹豫,所以我们被同行者催促,所以总有人替我们扶着纸做的楼梯告诉我们勇敢地走下来!当聆听完他动人的五千字的宣言后,你们终于落下,一起跳进准备好的油锅里。
我和青浦刚刚逃离那场死亡的舞蹈盛宴,但是,我们却似乎仍然无法马上离开这里。
“簌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当心脚底下。”青浦说。
“开场舞结束了……仪式才要准备正式开始了,各位观众,还请落座……”似乎有一位热心的“主持人”在控制着现场,但是我们仍然无法听到她的声音,只能感觉到眼前的光线变得有些奇怪,一闪一闪的,甚至不同的位置光线强弱也产生了变化。
“我在注视着你……”她说道,声音从天空中传来。
我看向青浦的方向,他给我了一个眼神,暗示现在不是做解释的时候,注意观察周围的环境。
我忽然注意到,在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前来,那并非是一个东西,而是许多,交缠在一起的声音。等到那东西逐渐靠近,我才发现,那是许多红色的像蛇一样的东西,他们正从四面八方蜿蜒而来,向着中心的这棵树。
“演员齐了……”这报幕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比起刚才,她的声音中甚至带着一些喜悦。
不知为何,我感觉体内的液体似乎正在抽离,无数的回忆像碎屑一样填满我的血管,困倦袭来,我几乎要睁不开眼睛。
那红色的东西甚至是温热的,它们攀上我们的身体,仿佛将我们当做可有可无的阶梯,它们攀上树干,缓缓渗透进去。恍惚间,似乎能听到树干低声叹息,那未知的红色血液似乎给它带去了生命。
我转头看了看青浦,他同样也是一副呼吸受阻的样子,我们不约而同地暂时低下身子,观察着这一荒谬的景象。
忽然,我看到远处仿佛有一个黑色的身影,那是刚才哪位英勇的武士,他拖着刀,一条暗红色的血痕顺着他的刀在地面蜿蜒着。这无人顾忌的血痕在接近旁边的红色血液时却突然活跃起来,它们跳动着,好像接触到了优美的唱片。但是没有时间停留在这里聆听一段无人在意的音乐了,太多人聚集在振奋人心的音乐旁,就像人们喜欢围观在振奋人心的演讲者身边。似乎没有人会否认这是一件合理的事情,但也会有人难以接受这是一件合理的事情。
尽管我来到这里似乎并没有太久的日子,但我似乎感觉世界就像一座贴纸,正在逐渐从我的视线中剥离出去。我难以描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每当我从昏睡中苏醒时,我会感到震撼,好像真的有许多东西整在铺天盖地地朝我压过来。它们有着拿手绝活,每当它们快要接近我的时候,它们似乎能瞬间瓦解成碎屑,瞬间填满我的皮肤,试图跳进我的眼睛,从鼻腔潜入我的胸膛。
我为此感到害怕,我开始害怕苏醒。在这里,当下之时,我只觉得恐惧时常充斥在我的身体。周围的空气似乎在驱动着我不断前行,我披着假面,装作热情的模样,迎接晴朗的天空?
这里的天空很奇怪,我之前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