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淮失笑摇头,也不纠正,顺其所言点头道:“好,让他们少放些盐。”
云舟高兴应是:“小的这就去。”
看着云舟脚步轻快出去了,谢清淮背着手慢慢进了净室。
“我羡慕你,你羡慕我,都想过别人的人生,不知低处难圆满,高处不胜寒……”
喃喃自语飘散在月色里。
……
别院里一位主人一位客人的到来,让本来闲下的仆从们又重新忙碌起来。
若儿穿着新换上的衣服,跟在别的丫鬟身后进了厨房,一眼看见一旁案上被撤下来的纹丝未动的席面,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看着身前的丫鬟将最后一碟点心放进食盒,盖上盖子,若儿提气上前:“秋雨姐姐,我来提吧。”
她上前伸出手,似乎想要接过秋雨手中的食盒。
秋雨知道她的身份,哪里会让她提这么重的食盒,万一被告一状给十四公子,免不了吃挂落,她下意识后退一步,移开了手:“不用。”
不料若儿竟也后退一步,后腰撞到案上,案上的酒壶被碰倒,滚了一圈啪的一声摔碎在地。
秋雨吓了一跳,若儿似乎也吓了一跳,转身间帕子拂过案上的酒渍,一边赔罪一边蹲下去捡地上的碎瓷片。
“怎么回事?”管着厨房的管事娘子听到动静,大步跨进厨房,一眼看见地上四分五裂的白玉酒壶和蹲在地上捡瓷片的若儿,不由眉头一竖,正要发作,秋雨忙上前,拉住管事娘子,在她耳边低语两句。
管事娘子脸色缓和下来,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地上的若儿,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了。
见若儿后腰沾上了菜油和酒渍,秋雨皱眉叹气,又带她回去换衣服。
路过一处茅房时,若儿借口如厕,将包好的碎瓷片连同帕子全数丢进茅坑里,茅房里臭气熏天,若儿却仿佛感受不到一般,站在茅坑边上一动不动,直到外面响起秋雨的催促声,才拂了拂袖子转身出去。
……
夜色渐深,丫鬟仆妇们手脚麻利地擦洗掸去并不存在的灰尘,再熏了被子铺好床便退了出去,东厢在一通忙乱后恢复了安静。
秦明熹带着一身水汽从净室出来时,便只余两个丫鬟垂手侍立在房间里,如月被她勒令休息去了,这两个是谢家别院的丫鬟,穿着不同颜色但同样式的衣服,腰上束着同样的葱绿腰带。
见她出来,两人屈膝施礼,上前帮她擦头发,一边说道:“晚膳还要再等一会儿,娘子若是饿了可以先用些糕点。”
秦明熹闭着眼睛任她们摆弄,闻言“嗯”了一声道:“无妨,等等便是。”
啃了一路干巴巴的糕点,现在她虽然很饿,但实在不太想继续吃这些东西,她只想吃饭。
然而没想到晚膳还没等来,先等来了一只“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