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廷宠被当成是讨酒喝的无赖汉,脸上涨得通红,寸头里的青筋都暴起,刚要发作,却听王左说:“诶……西门别急,就给他倒碗酒吧。”
西门难得有一次不太赞同王左,但还是不情不愿地给刘廷宠倒了碗酒,嘴里还嘟哝着什么。
刘廷宠紧握着双拳,发作又发作不得,忍耐又忍耐不住,直气得他内出血。
双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刘廷宠终于压下怒火。
“你们来做什么?”他说话时双眼一直盯着王左。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来喝酒啦!”
王左一脸莫名其妙。
刘廷宠盯着王左看了一会儿,随即释然一笑,说道:“好吧!那我陪你们喝!”
说着,拿起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
西门又嚷了起来:“酒钱你可要自己付!”
……
……
夜幕降临,王左带着西门回到翟凌府上。
翟凌和六位手下已经等候多时。
王左刚一走入大堂,众人的目光就看了过来,目光里除了审视之外,还多了怀疑。
“王公子回来了,不知你今天可有什么发现?”
最先开口的是六人中最年轻的一个,王左记得他叫“姚立峰”。他不仅最年轻,修为也是几人中最高的,对王左颇不服气。
“哦,我没什么发现,说说你们吧。”
听到王左这么轻描淡写的回应,姚立峰眉头大皱,有心要嘲讽几句,但想到自己的身份,终是忍下来,转过头对翟凌汇报起来。
“公子明鉴,不是我们几人无用,而是这位王公子暴露了行踪。刘廷宠有所察觉,马上就派人去城主府禀告了大公子,随即英雄馆众人蜂拥而出,不止将我们几个揪了出来,还在城内四处散播谣言。”
“什么谣言?”翟凌问道。
“说红叶山之败是您贪功冒进导致的,现在还要嫁祸给兄弟,”姚立峰犹豫了片刻,终究没敢说得太详细,“总之说得很难听。”
翟凌铁青着脸,没有说话。
“所以你们几个被揪出来了?可被打了?”
王左追问道。
众人见王左这个罪魁祸首还在说风凉话,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对他怒目而视。
翟凌也面色不善地看向他。
谁知王左摇头轻笑,说:“不太对劲!”
“哪不对劲?”翟凌盯着他,脸上残留怒色。
“我和西门这么明目张胆地盯梢,他们会察觉,实属正常。察觉后报与主人,也是正常。翟冶听说我们在调查他,决心反击,雷霆出动,本来也是正常的。但正因为太正常了,反而不对劲。”
王左边说着,边招呼西门坐下,还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喝着茶,继续说道。
“翟冶的反应太过激了。他知道你要对付他,借着调查的名义是最便利的,他又确实做贼心虚,反应是该大点。”
“但如果那颗留影石在他手上,他不是应该有恃无恐吗?”
众人安静下来,露出思索的神色。
王左接着说道:“如果翟冶从一开始就知道余光世留下了证据,应该早就出手了,即使不杀了他全家,起码也搜个底朝天,但他没有。”
“如果他是刚知道的,那也不合理。他既然已经劫走了证据,又何必怕我们跟踪,我们还能抓了他搜身不成?”
“而如果留影石不在他手上,他早该把庠序城翻了个遍,何必等到现在。”
王左摇了摇头,谨慎地总结道:“他好像不知道有这颗留影石存在。”